曾砸过云真子的石锅,血迹未干,再次砸在了他脑袋上?。
慧觉头破血流,轰然倒地。
智诚犹然不足,手中不停,举着石锅,几息之间,使出吃奶的力气,砸得房梁地面都微微晃动?。
直砸到他后脑模糊,口?鼻皆溢血,气息全无,才罢手。
憨脸上?全是?凶狠:“老东西!从我十?一岁被你收养开?始,你就支使我东,支使我西。苦活累活脏活,大?半是?我干。你拿了银钱好?处,只肯施舍我几顿饭,几枚铜子!如今你已?年老我已?壮,活计全是?我干,你还只肯分我五两!去你的这狗娘养的!爷我全吞吃了不好?吗?”
说着,就拿起度牒,又把包袱装进道士的竹箱,就要离开?这死了人的破庙。
临走前,看到火堆前,已?经被慧觉烤热的馒头,他腹中饥饿,随手捡起一个,一边大?口?啃咬着,一边走出庙去。
走了几十?米,忽然腹中翻滚,脸色紫涨,馒头跌在泥土里,智诚拼命地用手指抠喉咙。
但已?经迟了,他双眼瞪大?,口?鼻流出黑血,须臾之后,扑倒在地。
庙外,灰云阴天,寒风小雪。
庙内,安静异常。
庙内庙外,三具尸首。
察觉到已?经安静,沉重的陶土神像被推开?了一转,从神像后的一个墙洞,走出个瞠目结舌的少女来。
李秀丽肚子发饿,又苦于没?钱,就随便找了间破庙,准备休息一会。听到有几道脚步声,她是?被追缉的人,不敢大?意,藏到神像后,静观其变。
藏着藏着,她因修炼到炼精化炁中阶,不怎么怕冷。走进来的三个人,又都是?没?有修炼过的凡人。她躲在墙洞里,竟有些打盹起来。
没?成想,短短的功夫,骤变惊生,她听到庙里的巨响,被惊醒过来。庙里庙外,就已?经躺倒了三个流着彩色液体?,被马赛克打得一团模糊的像素人。
李秀丽向来大?胆,走到庙外。那个青年“和尚”一手拿着度牒和请帖,另一只手,手边滚着的馒头,在游戏视野里发着绿光。显然,有毒。
她弯腰从他手里抽走了度牒、请帖。抬头一看,离智诚的尸首不远,庙外的某个拐角处,就躺着道士云真子。
李秀丽仔细看了看度牒,咿了一声,发现其上?的印章不太对劲。
她的视力如今远胜凡人,昏暗室内,慧觉看不清楚,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这张度牒写着是?五年前发的,上?面的印泥颜色却?崭新极了。
大?概率是?假的!
请帖却?看起来像模像样,她一时分不出真假。
李秀丽一点也不同情这两个自相残杀而死的贼“和尚”,反而心忖:
这些身上?一点修炼痕迹都没?有的凡人,都敢冒充和尚道士去除妖鬼,可见不是?什么可怕的大?妖大?魔。
他们使得,她也使得!她还是?正?经修行者!
二十?两,勉强也可以用用!要是?真除了,一千两更好?!
她正?缺钱,又不会古代的技艺,这个,来钱快又正?当?,可以一试。
她走到云真子身边,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道冠和道袍,倒没?有太脏。道袍虽有血迹,但洗洗还能穿。反正?比那两个和尚的衣服干净。
这三个人里,好?像就这个假道士无辜。
成,扒了你的衣服后,我挖个坑埋了你,再看看你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相关的东西,到时候给你送回家去。算是?用你衣服、请帖的报答。拿了钱,我再给你想办法报个案给此?世官府
刚这么想着,伸手一拉道袍,从云真子的衣袖里滚出个瓷瓶子来。
李秀丽捡起瓷瓶,定睛一看:断肠散。
断肠散,在游戏视野里,跟智诚手边的馒头一样,散发着幽幽绿光。这是?有毒的标识。
而绿的程度和色泽大?不相同,馒头是?浅绿。断肠散呈墨绿。显然不是?一种?毒药。
而且,云真子手边掉地上?的石锅,还发着墨绿色。
此?情此?景,哪里还不明白?
呸!报答个屁!贼僧妖道,没?一个好?东西!
她嫌弃地用手指勾起道袍,捻起道冠,跑到溪边,唤来水流,把这件衣服反复冲洗、旋转了二十?几遍,都搓薄了,才勉强拿去火堆边烤。
云真子长得不高,也时下的男子里算中等身高。跟十?五岁的李秀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