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始于秋露白提出的一个问题,和当时仍叫做宋泠的白玊回应的一句谎言。后来谎言营造的假象被戳破,流言纷飞,秋露白决然地回绝了宋泠的所有请求与解释,因为她被大小谎言伤害过太多次,而宋泠明明知悉这一点,却依然选择了对她撒谎。宋泠再度回到了她的初始状态,成为了班级中的一个透明人。然而她又不完全透明,几乎所有同年级甚至跨年级的人都认得她。那些背后关于她的讨论一旦被她撞见便自动静了音,待她经过后又继续进行。一个人走在去往食堂的路上也能发现几个素不相识的人遮遮掩掩地戳点她的后背,呼朋引伴地交流他们听来的见闻。她开始频繁地做梦,做些不知所谓的坠落高楼的梦。伴随着睡眠障碍来袭的,是时强时弱的耳鸣。她只能把头发剪短,遮住耳朵,也一并盖住塞在耳中的耳机线。文明时代,人人都穿戴着完美的伪装。没有人用一句恶毒的言语直接攻击过她,只是她的话语不再被听取,诉求不再被正视,出糗时不再会有善意的解围,难过时不再会有关怀与安慰。那些搭建起她的整个生活的细小的零件在漠视与疏远中化作齑粉,终究使她的平静分崩离析。高二临近期末的一节体育课上,她昏倒在八百米测试的最后半圈跑道。醒来25晚餐白玊带秋露白去吃了一家她很喜欢的石锅鱼。这家店的鱼做得不辣,在保留草鱼本身鲜嫩的同时只添了一丁点泡椒的酸香。石锅冒着腾腾的热气,白玊对高考结束后的那段时光绝口不提。她看到秋露白几次张口欲言,似乎想同她说起什么,可几番缄默,终究没能说出来。她心下有数,也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转而跟秋露白聊了许多近况和琐事,只不过把收留许向弋的事情隐去了。可白玊到底低估了秋露白对八卦的灵敏嗅觉,在她问出“你跟那个小朋友怎么回事”的当下,呛了一口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