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过来推针,苗宝眼睛红红,皱着脸往陈是真身后躲。
陈是真的耐心早在车上被苗宝磨没,特不老实,凶了他一路。
“赶紧的,别墨迹。”
苗宝藏着手不给护士扎针,陈是真凶巴巴地吓唬他:“不打你就自个儿在这待着吧,什么时候打了针什么时候再回。我先回了。”
话毕扭头就走,苗宝还晕晕的,追上去抱他胳膊被甩开,碰着伤口给疼得嘴角朝下一咧,透明兔子从眼睛里头跳出来。陈是真关门出去,真的走了。真的不管他了。
苗宝边掉泪边回去找护士,伸着手给人家,急得跺脚。
姐姐快点快点!!
护士笑着安慰他几句,用碘酒棉球在他手背上消毒,陈是真藏在诊室门的玻璃后面偷看,和护士对视一眼,点了下头。
“乖乖的不许动,等这一针管推进去的。好了。你看,不疼吧?”
苗宝点点头,冲护士伸出大拇指弯了好几下,往门口跑去,拉开门撞到陈是真怀里。
陈是真握住他的手,揉了揉刚才打针的地方:“回家。”说完牵住他朝外面走。
苗宝拖着步子不要他走,委屈巴巴地瞧着陈是真。
陈是真说:“疼不疼?”
苗宝摇头。
陈是真笑,揩了下他脸:“宝很勇敢,很棒。”然后挑眉看他,用眼神询问,这个夸夸满意么?
苗宝低下头美滋滋抿嘴笑,脸蛋笑得鼓起来两团。
坐进车里,陈是真拿纸巾擦了擦苗宝额头上的汗,把他额前的头发朝后理了理,露出光洁的额头。拇指顺着额角往下游,移至唇角,很轻地揉捏两下,俯身贴上去,齿尖轻触温热的软肉。
原本绵软的身体被吻得瘫靠在椅背上,呼出的淡淡酒气在陈是真鼻尖撩了下。苗宝细细地哼哼两声,声音软乎乎的,陈是真心也变得软软的。垂眸看他,脸颊上两团醉酒的红晕,陈是真捏着苗宝下巴在两边红晕上贴贴两下,抬手把他头发揉乱,坐好发动车子。
随着车子启动,车内光线暗下来,苗宝右手摸摸红得过分发热的面颊,转头面向车窗,捂住嘴巴笑起来。
一下车苗宝就黏黏怪附体,路都不会走,要抱着。仿佛完全丧失劳动能力(虽然平时也总这样),什么都要陈是真来,像个病孩子靠在陈是真怀里。
洗完澡苗宝裹着浴巾靠在门边等陈是真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陈是真走过来,发觉苗宝的脸已经不红。可当他走过去,苗宝牵住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裸露在外面平直的锁骨处泛起绯红,慢慢红到脖子,蔓延到耳根、面颊。
陈是真觉得不太对劲,这小孩脸一会儿红一会儿不红的,完全不像是醉酒的状态,有假装的嫌疑。
头发很快吹好,苗宝上个月刚剪了头发,刚剪完的时候苗宝生气那个tony很久,比手语说给他剪得很笨,劝他多练习剪发技术。现在长长一点,反而显得十分乖巧。
陈是真指尖拨拨苗宝柔顺的发丝说:“好了,去睡觉。”
特别不乖的本人拿过吹风机给陈是真吹头发。
“宝少爷给吹头发,太阳西边出来。”
苗宝调到最大风对他脸吹,趁他没反应过来,丢下吹风机跑回卧室钻进被窝。
陈是真头发短,一分钟吹好,苗宝正裹着夏凉被坐床上拿遥控器调空调温度,倏地被黑暗吞噬,遥控器的显示屏亮着微弱的光。
陈是真的脚步声从暗处走近,带着薄茧的手轻触肩膀。遥控器丢到一边,苗宝软软地往他身上靠。苗宝皮肤又凉又滑,几乎靠不上去,总往下滑,后腰被陈是真扣住。在黑暗中苗宝跪坐在陈是真腿上,双手搭到他肩,凭记忆贴过去,唇瓣吻在陈是真眼睛。
陈是真眼睛动了动,扣在后腰的手转而掐在腰侧,稍稍一用力,苗宝浑身绵软着被按到床里。
苗宝细嫩皮肤上贴了许多只红红的兔子贴纸,陈是真按按刚贴好兔子贴纸的位置,指尖游移至下,捉住一只正在练习蹦跳的小小兔子。
苗宝倒吸一口气,去掰他的手,被陈是真单手按在床上。没多久兔子就掉了眼泪。
“好快,”陈是真的嗓音低而沉,调笑里仍带有一丝严肃的质问,“宝,装醉好玩么?”
苗宝张张嘴,在夜色里瞪圆了眼睛。
不多时,他发出一点很细很小的声音,断断续续,无法表达出他此刻位于云端内心的新奇与怦然。
作者有话说:
一点点幼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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