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羲最怕别人不认可她的话,竖起了眉,对她道:“你别不信,真的!”
“这几日我一直都怀疑,谢少虞出那事,怕是二哥在给你报仇。他一向是母后的心窝子,若真是如此,这可真是诛心之计。”
“我听说父皇那日动怒,甚至拿出了一根藤条,狠狠抽了谢少虞几鞭子,只是这事说出去到底太过丢脸,便被封锁了消息。但母后送到三哥殿中的金疮药,却是一日都没有断过。”
“这几天母后觉都没有睡好,我中间去了一趟仪元殿,瞧她枕上都是掉落的头发,也不知那日父皇对她说了什么。”
谢卿琬听着谢槿羲的这些话,更加怔然出神了。
她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里,生起了一丝不能为人所知的私心。
她竟然希望这些,是皇兄做的。
……
谢玦收到自南方寄来的信笺,修长玉指揭开蜡封,温沉着眉目,将其缓缓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页龙飞凤舞,恣意飞扬的字迹,前几行是依例的问好,简要汇报了一下南疆近日情况,还算正经。
到了结尾的地方,这人便本性暴露,来了一句:“听说京城水土养人,女郎们个个秀美动人,臣今年与殿下同岁,父王也催得紧了,不知可否劳烦殿下做一回媒人?将来喜结良缘,也算是沾了殿下福气。”
再往后,便又是规规矩矩的再次祝好,和往常一样。
只是这次除了祝谢玦安外,还多了一句“祝长乐公主安。”
落款——卫衢。
谢玦沉下眉眼,将信笺丢给了周扬。
周扬双手接过,如从前一般问道:“是一同放在最上面的木格么?”
“不。”谢玦的嗓音带着凉意,“烧了。”
两日后,承天街侧,最奢贵的一座酒楼里,谢槿羲已经提前包好了厢间,厢间空间阔大,点着袅袅熏香,更配有冰镇瓜果,香案彩屏,软椅卧榻。
但她此时却无心去享用这些,而是拉着谢卿琬站到了窗边,探着头去看街上的情景。
此处视野开阔,可以纵览方圆几里的街景,又是仪仗队伍的必经之处,能将一切尽收眼底。
谢卿琬有些无奈道:“你这般急着作甚,待他们人走近了,再看也不迟,站着便不累么?”
谢槿羲摇摇头:“那要是万一错过了,可就亏大了。”
谢卿琬很想自己回去坐,但被她拉着胳膊,只能陪她一同在窗边站着。
所幸没过太久,远处传来一声号角,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