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向晚说得对,十七岁的茅顺早已经不是个孩子,他的力气比三个萧章都要大,他一个翻身,把身上的萧章滚落在地,反杀骑在萧张身上,用手捂住了萧章的嘴,萧章使劲摇头,用尽所有力气让他闭嘴。
茅顺眼睑泛红,一字一顿地说:“我当时,想的是你——萧章!”
说完这句话,他像是报了大仇的血战勇士一样,大无畏地松开了萧章的嘴,迈腿从萧张身上挪开,等着看萧章尴尬失落的窘相。
向晚也停住了笑,尴尬地看着萧章,又看了看茅顺。
“所以,你说的应该不是吃螺蛳粉像吃屎这件事吧……”向晚问茅顺,茅顺石化在当场,他觉得从脑瓜顶到尾椎,没有一块骨头可以动,唯一能做的,是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感觉喉咙好痛。
萧章挣扎着坐起身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扶着自己的两个太阳穴,向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内啥,我去下洗手间,清醒一下。”
说完走进洗手间,留下两个当事人,在骤然冷却的客厅空气中。
“你怎么嘴这么欠!”萧章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以为你说的是那件事……”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傻吗?什么都往外说,你的嘴啥时候能有个把门的。”
茅顺不敢再说话,他今天被各种小情绪支配,有点失控。
向晚走了出来,看着扶着太阳穴的萧章,还有犯了大错不敢吭声的茅顺,此刻他人如其名,像个顺毛兽。
“所以,你当时想的是萧章?”向晚坏笑的看着茅顺,茅顺不敢对视,倔强的看着别处。
“你可别说话了,祖宗!”萧章给向晚拉开一罐新的啤酒,想用酒堵住闺蜜的嘴。
向晚接过来,喝了好大一口,用袖子一抹嘴巴,说:“茅顺你说的那件事,是我现在想的那件事吧?”向晚追问茅顺,茅顺觉得脸烫得要死,根本不敢搭茬。
今天晚上这顿饭,向晚终于找到了快乐源泉,不敢大声笑,忍得肩膀一直在抖动。买酒的人回来了,又搬了两箱回来,程烈看向晚独自在那抖,就问:“我错过什么好戏了?”
向晚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说了我肯定会被灭口。”
最后的两箱酒并没有喝,大家都已经喝不下,向晚要留下陪萧章住,送走了程烈和泰山,茅顺默默收拾着茶几上的垃圾。
很快,萧章的手机响起了微信提醒,是程烈发过来的消息:“有一瞬间,我以为你会留我!”后边还跟了一个笑脸表情包。
萧章回:“确实有那么一瞬间。”
程烈回:“不急,以后有机会。”萧章看着手机笑,下一秒收到了程烈下一条消息:“好吧,我说谎了,还挺着急的。”又一条消息:“晚安。”然后一只可爱的晚安兔子表情包。
成年人的暧昧点到为止,尺度是一门学问,只有深谙此道的人才能互相撩拨,否则容易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很明显,程烈深谙此道,萧章也是!
你忘了,我是个男人
茅顺收好了桌上的垃圾,套上外套准备下楼丢掉,出了单元门,看到有个人站在单元门正对的路灯下,路灯并不亮,只能看到他手中的烟忽明忽暗,像是被困住的萤火虫,黑暗中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从他的身形上,茅顺认出来那是泰山。
手中的垃圾扔进垃圾箱,茅顺没去打扰抽烟的泰山,回了萧章家。
向晚坐在沙发上,面色红透,感觉她整个人现在都散着酒味!
她看着手中的手机屏幕发呆,萧章躺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屏幕傻笑。
向晚突然站起身,“我今晚不住这了,有事儿。”说着快速地套上衣服,走出门去。
萧章还没反应过来,向晚就已经消失在家门口,“她什么情况?怎么说走就走了?”萧章不知道是自说自话,还是在跟茅顺抱怨。
茅顺用湿巾擦着桌子上的污渍,“泰山在楼下呢,估计……是两个人有话说吧!”
“啥?泰山在楼下,这两个没良心的,竟然背着我私聊,不行,我得下楼。”说着就要去穿外套,誓要弥补上次案发不在现场的遗憾。
茅顺追上去,把她穿了一只袖子的外套抢了下来,“人家俩人要说悄悄话,你去当什么电灯泡,消停在家呆着。”
“我怎么就成了电灯泡呢?今天还不是因为我,他们才有机会见面的,我是他们的恩人,有啥事咋能躲开我呢!”说着,仍然要穿外套。
茅顺拉着她的手,说:“人俩人说不定床头打架床尾和呢!听话!在家。”说完拉着不死心的萧章回到沙发上,把她按在沙发里,怕她钻空子又去下楼看热闹。
“你是说,他俩有可能去十八禁了?”萧章努力思考着,觉得非常有可能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八卦之心更加骚动,心中的小魔鬼在疯狂暗示她——下楼、下楼、下楼。可腿还没站直,又被两只大手强制按回原地!
茅顺蹲下来,视线跟萧章尽量平齐,他用指甲轻轻扣着萧章胸口那块辣椒油,“你瞅瞅多脏,得抓紧洗,要不油就洗不掉了。”
萧章的脑袋里还在思考着楼下的那对男女,直接双手交叉,拉住衣服的底端,当着茅顺的面,把这件套头上衣脱了下来。
茅顺又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嗓子火燎燎地疼。
“你就当着我面儿这么脱衣服啊?”茅顺嗓子哑了,得了便宜,还不忘教育她。
“我里面穿背心儿了,夏天我不还穿这背心出门吗?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