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月银亦是,这个月比之前足足少了一半。”
宁离走到桌前,上面放着一些厚实的彩缎,但却招摇、艳俗至极,像是姨娘才会穿的行头,包括一些首饰,看起来很金光闪闪,实际是很廉价的,内府算是把面子做足了,也清楚不会有任何人给她出头。
“算了,日后内府要是再送来什么,把东西收好了,莫要动,月银也是,别再动了。”
阿喜有些愕然:“为何,不用月银,女郎吃什么喝什么。”
“卖画。”,宁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道。
不能再花孟府的钱了,孟祭酒在她身上花的银子宁离心安理得的受了,但孟岁檀在她身上所花费的银子,这是一笔额外的巨大开支。
她的父亲为救孟祭酒而死,她合该也算是救命恩人的女儿,但她不想借着这份情肆无忌惮索取,被外人闲言碎语,说到底,养大她已经足够还恩。
“那笔墨纸砚呢?”,阿喜问。
宁离露出了犹豫的模样,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把父亲留给我的画,卖掉一幅罢。”
阿喜吃了一惊:“您可宝贝那些画了,女郎当真舍得?”
“待我日后攒够了钱,定会再买回来的。”,宁离下定了决心,便在一个箱笼前驻足,打开了锁。
里面满满一箱都是画卷,她摸着这些画卷,满眼不舍,最终狠狠心,挑了一副出来,画得是喜鹊落在梅枝上的场景,她看了一眼便又卷了起来。
宁离抱着卷轴:“走吧,去卖画。”
她寻得地方是她爹爹所熟识的丹青阁,老板姓庄,过了这么多年不知道还识不识得她爹爹的画,宁离把画卷展开的那一刻,老板愣了一下。
随即庄老板隐隐有些激动,宁离便觉得此事大概是成了。
果然,老板给了一笔不菲的价格,宁离怀揣着低落,带着钱袋去买了笔墨纸砚。
她没有多花,但是也没有太节省,笔墨纸砚若是太次了,出来的效果也不会太好。
“女郎,对了,佛珠还没修好,我们可要回寺一趟?”,阿喜抱着笔墨纸砚问宁离。
宁离这才条件反射一摸手腕,空荡荡的,分外不习惯,便点了点头:“好,等这画画完便去罢。”
……
寿安堂
岑氏把挑了几日的年岁尚佳、品行家世都不错的郎君呈给了老太太看,“母亲,这些郎君媳妇已经打听过了,都是不错的,委屈不了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