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他声若蚊呐,沈延没听清,他把吃得差不多的粥放在床头柜,然后把耳朵凑到谢淮嘴边,扬声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他眼珠子一动,看向谢淮,从那轻佻的眼神,谢淮觉得对方一定是故意的。“我已经说了,是你自己没听到。”谢淮恼得耳根发红。“没听到,那就不算,懂?”说着,他抬手捞了一下谢淮的腰肢,让他靠近自己一些。“要不……你再说一遍?”谢淮感觉到了,沈延就是个变态,似乎很期待自己求他,而且也很喜欢自己说求他的话。“我不要。”谢淮很认真地说出这三个字。沈延安静地看着他,片刻后,他装模作样地起身去哪通讯器,就像要去给谁通电话一样,把谢淮长这么大还要人喂着吃饭的羞羞事说出去。谢淮紧张了,他一把抱住沈延,阻止他,沈延反问对方:“害怕了?后悔了?”谢淮脸不要了,咬咬牙,“求你。”“嗯?求我什么?”谢淮有被对方的明知故问气到,他的双手搭在对方有力的双肩上,硬着头皮道:“求你不要说出去。”“可以。”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谢淮松了口气,想着觉得对方还算个通情达理的人,然而,他开心没多久,眼前的人笑了一声,说:“我考虑一下。”谢淮内心:我都求你了你还考虑个屁,你逗我呢你!他生气了,“你这个坏人。”谢淮过于青涩,他一生气,不仅没有一点震慑力,反而让人有些想笑,根本吓不到谁。“你可别这么说。”沈延笑笑,他看着谢淮的脸,说:“你现在,可是个和‘坏人’睡同一张床的人。”谢淮没说话,心里又委屈了,沈延反问对方,“你说是不是?小邋遢。”沈延下午去了训练营,晚上,天下起蒙蒙小雨,他和刘临一起出门,后者眼尖,在保安亭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背影。“师哥,那是不是谢淮啊?”谢淮在和保安大叔聊天,因为他穿了件灰色的衣服,远远一看,还挺高冷的,然而,下一秒,他侧首对大叔笑了笑,刘临就确定是他了。“什么啊?”刘临离开沈延,向前跑去,“谢淮!”谢淮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回首,见到是刘临后对他挥手,“临哥!”刘临跑得急,谢淮笑着,两个人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再重逢一样,画面一度美好。“你怎么来训练营了?”刘临问。“我没事干,所以过来送伞。”谢淮说,他今天带了两把伞来,本想着自己一把,沈延一把的,可没想到现在多了个刘临。但是,好像也够用。“你可真是聪明。”刘临高兴地说道,然后,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拿了一把伞过去,他看了谢淮一眼,“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看。”“没什么。”谢淮淡声道。沈延过来了,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转而对刘临解释说:“洗澡冻着了,发烧了。”闻言,刘临就像个爹一样关心起谢淮,他伸手贴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然后说道:“小兄弟,你可得照顾好自己啊,后天徐博士回来,知道你生病了一定会心疼死的。”“好。”谢淮看向沈延,然而对方根本没在看他,这让他有些失落。刘临拿了小一点的伞,谢淮把大一些的伞给了沈延,按理来说,他应该跟后者走在一起的,但是,刘临好几天没见到谢淮,现在真想一股劲地找他吐苦水。“小谢,我失恋了。”刘临悲伤地道:“hardy和alice订婚了,我好难过啊,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三!”谢淮头上缓缓冒出三个问号,“临哥,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啊?”“啊这……”刘临语塞,搪塞道:“说来话长,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hardy要订婚了,怎么办,我的心里还有他,我好爱他,他答应过我一定会说服父母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订婚就订婚,他和alice明明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刘临越说越心酸,到最后声线颤抖,跟要哭了一样,谢淮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他就没吃过爱情的苦,上学的时候都是女孩子来追他的。刘临还真是哭了,他抬手抹去泪水,喃喃道:“你该不会觉得我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很丢人吧?”说着,他吸吸鼻子,“算了,你不懂。”谢淮:“……”他突然想起自己哭起来可比刘临猛多了,尤其是在沈延面前,如此想着,夹杂淅沥的雨声,他居然听到了一声嘲讽意味很足的嗤笑。他侧首,看向沈延,微微蹙眉,神情并不友好,沈延淡然,笑完人后就不去看人家了,免得谢淮半路发作来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