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的铜镜能清晰地照出人影,只是房间里的灯光太昏暗,黎言言努力看了半天,只能确认现在的容貌和自己相差很多,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顶多算是清秀。
这也能当花魁?
身上暗红色的衣服也非常不正经,是一件薄薄的纱裙,要不是确认该在的部位全在,黎言言都要以为自己变成女孩子了。
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
“姑娘,你怎么下床了?”
黎言言毛骨悚然,心想难不成这里的男女分别和现实世界相反?
他尝试开口:“我……”
声音似乎经过了特殊处理,又轻又柔,听起来真的和一个女孩差不多。
黎言言立刻反应过来,为了扮演花魁,当然不可能在任何方面出现纰漏,毕竟自己还在被人追杀,于是谨慎地回答:“在床上躺累了,下来走走。”
“姑娘,您还是歇着吧。”进来的是个看起来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在现代还是念书的年龄,语言间却透露出大人的成熟稳重,“要是知道您私自下床,老板肯定要说的,他只给了您一个月的时间养伤,养完伤之后就要挂牌子接客了。。”
黎言言沉默了半晌,才哦了一声。
还接客……等他伤好了就要去送死了。
“今天姑娘还是自己上药吗?”小女孩问。
黎言言含糊地嗯了一声。
他当然要自己上药啊,要是别人给他上药发现了真实身份怎么办?
女孩把药瓶和脸盆放在旁边,悄悄地出去关上门,和她进来一样悄无声息。
黎言言将药瓶拿在手里,打开闻了一下,被里面的味道刺激得打了一个喷嚏。
光是闻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药。
黎言言叹了口气,将药瓶放在床边,又小心翼翼地掀开衣服。
白色的纱布裹满了上半身,应该是伪装自己和女孩子不同的事实。
他揭开纱布,露出暗红色的伤口。
伤口很深,边缘隐隐有发炎的趋势,如果真的发炎了,别说一个月之后接客,一个月之后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