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这里的知县,为了避嫌,你才要去隔壁县衙。”“可是,隔壁的方知县,和我们老爷是死对头啊!”“正是因为死对头,我才要你去他那里报官。”若是去了旁边于姜云成交好的知县喊冤,旁的知县肯定认为这是姜云成家事,不愿意过问。可若是去了姜云成死对头慈溪方知县那里,他一定会管。毕竟,他巴不得姜云成家里闹点事,好抓住小辫子呢。“虽然奴婢不明白,可奴婢这就去。”青玉是跟着温如意一起长大的婢女,对温如意十分忠心,听了温如意的话,连夜就想办法出府,去了隔壁的慈溪县。慈溪知县方久生一大早听到有人敲鼓喊冤,再一听是隔壁鄞县的家事,顿时来了精神。“快,快把人喊进来,本官倒要听听,姜云成家里能有什么事情!”方久生喜不自禁,看到身边的县丞甄凡语,更高兴,“来来,甄兄啊,你也跟本官一起听听,凑个热闹!”“……”反杀鄞县姜府。“把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夫人。”一大早,柳氏就跑到后院柴房这里了。柳氏吩咐,看门的仆从不敢不从。自从一年多前,老爷纳了柳氏入门,这家里的风向就变了。柳氏年轻貌美引得老爷喜欢不说,又生了儿子,这可把老爷高兴的。柳氏进了柴房,吩咐自己婢女守在门外。柴房里,温如意奄奄一息趴在草堆上。其实她并不那么虚弱。前世她因为愤怒伤心,即便青玉送饭,她也吃不下。这一次,她好好的把清羽送来的饭菜都吃了,也用清羽送来的药粉涂了伤口。虽然依旧虚弱,但是感觉没那么糟糕。“夫人,看到您这样子,妾身真的是又心疼,又解气。”“好妹妹,你冤枉我了,童哥衣服上的那些药粉,真的不是我弄的。”温如意泪如雨下,可怜巴巴的恳求柳氏。上一世,温如意知道是柳氏陷害自己,奄奄一息的情况下痛骂柳氏,结果不但被柳氏奚落一番,又让柳氏跑到老夫人那里告状,最后老夫人下令,三天只给她水,不给她饭,温如意差点活活饿死。“不是你弄的,那是谁?夫人,你嫁给老爷四年了,生不出孩子,我知道你嫉妒,可你嫉妒我也罢了,怎么可以害我孩子呢?”柳氏语气里的那点小得意,被温如意听得清楚。她不动声色,依旧是哭诉,“妹妹,我真的没有啊,一定是哪里出错了。你生了童哥,我没有孩子,我把他当作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啊。”“你说的好听,还不是想要害我的孩子。”柳氏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紧接着老夫人身边的王姑姑进来,王妈妈一脸怒气,“夫人,你好大的主意啊!”柳氏懵逼,看王姑姑的脸色像是发生了大事,“怎么了王妈妈?”“她竟然差遣青玉去隔壁慈溪县衙报案,说自己冤枉,被家人私用刑法!”“……这,这哪是冤枉,童哥真真实实的中了毒,我哪有冤枉她!”柳氏一听,有点慌。“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夫人让我把她带过去,看她在方知县那里,又有什么可说的!”温如意受伤严重,自己走不了路,王妈妈就让人抬着她,到了前厅。这慈溪方知县估计也是不嫌事大,听了青玉申冤后,竟然大老远一大早从慈溪县跑了过来,专门上门审案。看到温如意浑身血迹的惨状,先不管她是不是冤枉的,方县令先摆了个架子。“大胆!现下案情未明,你们竟然滥用私刑!”老夫人在家里是威风,可毕竟是个没见识的妇人,现在方知县上门,瞬间也就怂了,她瞄了一眼自己的二儿子,姜老二立即跪下,“方大人,小人们哪敢滥用私刑,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夫人温氏因为妒忌,毒害我哥的长子,我母亲心疼孙儿,气愤不过,才给了她一点教训。但也没有过分苛责,只等我哥外出公干回来,再做处理。”“一点教训?”方知县旁边的甄县丞微微一笑,“下官看,姜夫人这样子,不像是受到一点教训吧?”方知县冲甄凡语赞许一笑,“没错了,这不是一点教训,这是酷刑。即便你们说的罪行,真的是姜夫人做的,滥用酷刑,便是不对。本官看,这姜大人为官虽然不错,但是治家还是略差一二,你说是不,甄县丞?”甄凡语跟着点头附和,“大人说的是。大人,既然姜夫人已经报案,她如今又行动不便,不如就在事发地把案子审一审?姜夫人现在情况不便,下官根据青玉姑娘的口述,整理了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