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处了个对象,估计还是我们单位的。”
李来娣一说陈寄北要借调,夏芍更怀疑了,毕竟这事厂里知道的人都不多,何况是外面。
孙清有些费解,“那人脑子起包啊,找这么个对象?”
要说王小春找了个有钱对象,倒不叫人意外,人家本事在那,可李来娣……
夏芍笑笑,没再说这个话题,“你嫂子什么时候过来拿鞋?”
“下午吧。”孙清说,“好不容易下来一趟,她还得去蹲会儿小市场,卖点东西。农村人挣钱不容易,就那点工分哪够花,都是卖点蘑菇之类的山货买日常用品。”
两人回到家,陈寄北还在忙自己的,门边的地上却多了两只灰兔子。
“哪来的兔子?”夏芍在炕边放下棉鞋,摘了手套,有些疑惑。
“二立刚送过来的。”陈寄北说,“说是何婶儿谢谢你给何云英介绍对象。”
“何婶儿还真送过来了?”夏芍有些好笑。
她俯身扒了扒那两只兔子,发现还挺新鲜,应该是刚套不久的,“看来云英跟栓子处得不错。”
“嗯,何云英昨天刚把人带回家吃的饭。”
“这么快?”夏芍意外,“他们才处了不到一个月吧?”
陈寄北刚好处理完一块木板,闻言撩眸看她,“不快,咱俩认识一星期就结婚了。”
这么说好像也是,这年代大多数人都是直接结婚,能处段时间对象的还是少数。
夏芍又想起一件事,“也不知道栓子看到何婶儿,会不会认出何婶儿就是那天撞他的老太太。”
“认出来了,何婶儿还装作也认出了他,说太巧了,多劝了他一杯酒。”
江城这边倒的确有给准女婿灌酒的习惯,一来准女婿上门,哪能不把未来老丈人和大舅哥陪好了?二来喝醉后人容易放松戒备,暴露出一些平时隐藏得很好的东西。
夏芍就看了眼陈寄北,“你这么一说,我当初也该灌灌你,看看你的酒品。”
没想到陈寄北闻言,看她的眼神突然变深,“现在看也行。”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还是冷着的,语气也一本正经。可眼底的暗火夏芍再熟悉不过,昨晚他就是这么看她的,差点没把她烧没了,到现在身上还没有力气。
夏芍当时就想起了上次喝酒的事,呵呵,“你想得美。”
她懒懒往炕上一躺,“兔子先放地窖里吧,我没精神,不想做。”
陈寄北没说什么,出去洗洗手,帮她拿了个枕头枕着。
看到夏芍揉腰,他还接手帮夏芍揉了揉,低垂着眉眼特别诚恳,“对不起。”
每次事后,他都会进入这种二十四孝好老公的状态。别说帮夏芍揉腰了,夏芍让他跳个**,他可能都会为了哄媳妇儿,真跳给夏芍看。
当然跳完有什么后果,夏芍就不敢保证了……
夏芍被揉得趴在枕头上哼唧,“对不起,下回还敢是吧?昨晚叫你停你怎么不停?”
陈寄北按在她腰上的手一顿,声音更低,“对不起。”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夏芍不想说话了,在枕头上趴着趴着竟然趴睡着了。睡了半个多小时起来,她才注意到炕边的新鞋,拎着去问孙清:“我想在鞋口这里缝一圈兔子毛,你看能不能行。”
东北雪大,现在又不像几十年后有铲雪车。穿着棉鞋出去走一圈,脚脖子灌的全是雪。
城里还好点,附近农村山上的雪都能有人大腿深,鞋里不仅要穿毡袜,还要绑腿绑,把脚脖和小腿全护住。这也是为什么农村人都喜欢穿棉乌拉,棉乌拉鞋里空间大,好塞东西。
城里倒不用非得穿棉乌拉,在鞋口镶一圈兔毛,依旧能挡不少雪。
没想到两边比夏芍想的动作还要快,第二天栓子就把何云英带回了杨树他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