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上自己的袖子,试图找出被捆绑的痕迹,却发现手腕上完好无损,什么印记也没有。“笑话,皇后如今在这站着好好的,我哥哥却昏迷不醒。”季韶怒目而视。徐公公却不耐烦了,“那娘娘推二皇子那一把,大家可都瞧见了,娘娘这也要抵赖?”横竖他以后要为老皇帝守陵,实话实说无所谓了。季瀚跨过众人,走到皇后身边,又捡起玉玺,有些茫然。季瀚率先开口问道,“母后,我才回来,您是怎么了?”皇后大怒,“瀚儿,你快些命人将季琛和季韶给我拿下!”“太子殿下,万万不可!”丞相劝阻道,“陛下临终前才交代了陛下善待手足,何况陛下才殡天,殿下更当注重名誉……”老皇帝殡天当日,太子就把剩下的弟弟妹妹送进牢里,世人要怎么看待皇宫,怎么看待太子?季瀚有些迟疑,“那丞相以为当如何?”皇后的语气也格外微妙,“本宫听来听去,丞相怎么就这么偏心二皇子?”丞相深吸一口气,“娘娘若是怀疑我等,大可召见百官,共同查询此事。”十余位朝臣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率先开口。丞相回头看了一眼,干脆自己主动递话,“不知何尚书有何高见?”何尚书亲切看向身边的吴侍郎,“这事还是得吴侍郎先说。”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站在最末的徐大人一拱手,“丞相乃是百官之首,吾等自当听从。”能站在这里的谁都不是傻子,论起踢皮球,个个都相当专业。丞相憋屈之下只能唤太医,好歹先给二皇子看诊,听他醒了之后怎么说。然后,丞相小心翼翼捡起圣旨,可惜感慨,上面的水渍是刚刚泼上去的,上面的墨色融成一团,内容都瞧不清了,只能模糊看见“太子、皇后”等字样。“那是太子的登基诏书!”皇后怒气冲冲,“太子是本宫亲子,本宫是疯了才会去毁了圣旨!”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在滴血。没了登基诏书,哪怕这里的十来个大臣可以给季瀚作证,也多少会有一点民间传闻,凭空臆造出皇宫里怎么个进行朝代更迭。尤其是那些反贼,指不定还会在野史里胡乱臆测。她万分后悔,怎么没早点把季琛给按死在冷宫里。“娘娘倒是……”季韶不忿开口。“咳,”在太医院院正的施针下,季琛幽幽转醒,勉强道,“季韶,你怎么能怪娘娘,她没有推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刚刚那一针扎下去是真的疼。朝臣看着季琛的眼中已经充满同情,他们虽未公开表示支持,却无声站了过来。作为百官之首,丞相不得不站出来,询问季琛到底发生了什么。季琛轻声道,“因为陛下临终前说,想要和皇后再续夫妻情缘。我当时不懂,结果皇后娘娘瞧见圣旨后忽然变了脸色,拿起我端的茶水泼了圣旨,还不慎失手砸了玉玺,又想着杀我灭口。”皇后忽然踉跄了一步。她终于想明白了,今天的局全部针对她而设。朝臣们拿出袖里的帕子擦汗,背后冷汗不断渗出来。季瀚脸色难看。季琛和季韶站在一侧,季韶的眼中充满警惕,那季琛脸上是近乎漫不经心的淡漠。要玩,就应该玩个大的。恰在此时,在周围巡逻了一圈的秦胜归来,恰好听到季琛那些话,随口道,“莫非陛下舍不得一个人上路,希望皇后同行?”季琛顿时假惺惺道,“这,这怎么可能呢?陛下一惯和皇后感情深厚,怎么会叫娘娘殉葬。”秦胜迅速接着道,“越是感情深厚,越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丞相深吸一口气,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晕了过去。儿子,你早晚毁在你这张嘴上!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端午节快乐!选谁只有念慈庵的静尘师太“不好了,丞相晕过去了,”一旁的宫女惊慌道。旁边的大臣也迅速搭把手,搀扶着丞相,好歹别真的让人摔在地上。太医院院正急忙过来诊脉扎针。季琛有些遗憾,丞相也晕得太快了。不过没关系,季琛微微叹气,似乎无限难过,“娘娘不必如此,想必殿下也离不开皇后娘娘这位母亲,定是舍不得娘娘离世。”一旁的大臣忍不住接腔,“太子殿下如今也已加冠三年有余,更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怎么可能离不开一位妇孺?”皇后终于想起来了,“当初陛下告知本宫,将玉玺与诸多小印皆放置一起,如今有一方印记被季琛你偷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