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齐墨扭头,兰溪羽唇角翘起:“你真好看,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别像星际联邦4d投影幕布上的电影明星?”“你提过好几次了。”齐墨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半点情绪不好的样子,“但被你这么说,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实话而已,一点儿也不奇怪。”兰溪羽微笑着说,“我可以过去抱着你待一会儿吗?”齐墨双目微瞪,脸上的表情略显不自然:“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话音未落,兰溪羽已经解开安全带走了过去。他直接坐上了齐墨驾驶位的座椅把手,右脚当做支撑踩着地板,左手跨过椅背搭在座椅的另一边。他挡住了来自齐墨上方的灯光。齐墨缓慢地抽了口气。“你这个人……”“抱抱。”兰溪羽轻声说。这一声直接荡在齐墨心里,软绵绵地顺着经络钻进五脏六腑。齐墨舌尖扫了一下唇,伸出一只胳膊示意兰溪羽躺下来。兰溪羽笑意盈盈,却没有照着齐墨的想法坐到对方腿上,而是伸手慢慢移至齐墨腰间,“啪嗒”一下解开了齐墨的安全带。趁着对方怔愣的当儿,他拉着齐墨的胳膊把人揽进怀里。“砰咚——”他抵在齐墨胸前的手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心跳声。“你……”齐墨声音里带了丝诧异。“别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兰溪羽开玩笑地说,“不开心就要发泄出来。你要是跟我撒娇求我哄哄你,我又不是不答应。”“我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你太黏人了。”齐墨反驳。兰溪羽偏过头直接咬住了齐墨的耳廓。刹那间疼痛传来,齐墨下意识揪住兰溪羽衣领。他轻轻地吸气:“你属猫的吗?怎么乱咬人?”兰溪羽垂眸看着齐墨耳垂上的那颗祖母绿耳钉。“齐墨,我好像从没听过你喊疼,什么伤都自己硬抗着。你难道是铁做的,不会累也不会疼?”耳廓上的痕迹泛红,一股股热气沿着那处渗透到皮肤内里——兰溪羽这一口是下了真力气,差点把齐墨咬出血。“怎么可能不疼,只是喊疼没有用,也没有人会听。”齐墨语气平淡,“小时候我带着烟儿在n区流浪,在那边人生地不熟,我如果哭出来烟儿就会害怕,她会跟着我一起哭。而且那种战乱频繁的地方人多眼杂,我不能让别人觉得我们兄妹是好欺负的。”“所以你一直自己忍着?”兰溪羽说。“嗯,习惯就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倏地,耳上再度传来刺痛,比刚刚的疼痛还要剧烈。齐墨不由得皱眉,他压着兰溪羽的手往后推:“溪羽。”刚喊了一声,他的指尖又被兰溪羽抓住放进嘴里,食指被咬出了血。“溪羽!”他吸了口冷气,把手往后抽。兰溪羽又凑上来吻他的唇,牙齿咬住了柔软的唇瓣。疼痛逐渐升级,齐墨使上力气推开兰溪羽,有些愠怒地低声指责:“兰溪羽!你是不是疯了,有完没完!”兰溪羽松开口,用衣袖抹了抹唇边血迹,盯着齐墨说:“为什么不用以太疗伤?”“这种小伤,没有必要。”“是吗?”兰溪羽轻声说,“还是因为以太背着你正躲在哪里偷偷哭呢?”齐墨动作一滞。兰溪羽伸手抚上他的胸膛,目光凝视着那双黑色眼眸:“明明很难受,为什么要勉强保持一副冷静的样子伤害自己?你想向谁证明什么?”齐墨的眼圈蓦地就红了。他猛地推开兰溪羽:“你懂什么啊?你又知道什么了?你在用自以为是的经历来揣度我吗?”他像是一只被惊扰了的刺猬,竖起满身防备。兰溪羽没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他。齐墨深呼吸一口气,视线逐渐模糊,心理防线一旦被击溃,洪水就像决堤了一样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该死……”齐墨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背过身去,瞧着从脸上滴落的水滴砸湿了黑色的台桌。耳边一阵“嗡嗡”乱响,就跟他十三岁那年轰炸机来袭时天上重复播报的防空警报一样。……「小朋友,都跟你说过几次了,你说的这个编号的船舰,早就已经离开n区啦。」「不可能!我爸爸妈妈不可能把我和妹妹落下!这绝不可能!」「嗨……你还是快去找避难所吧。这种招数我见多了,把孩子领到一个陌生地方,然后悄悄离开。这样的父母,啧啧啧。」「他们不是这样的人!」「真可怜啊……看你的样子一定来自中心区,没准是主星呢。也不知道是多么狠心的父母,把这么可爱的孩子丢在这种地方,太造孽了。」整整三个月,他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