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吃饭的陆延止对楚翊说:“我反正点儿饱,你呢?”楚翊默默收回放在这对情侣身上的视线,“我也有点……”陆延止:“散步?”楚翊:“走啊。”两人说走就走,出了寺庙,把空间留给这对儿。他们走上了一条杂草铺道的山路。陆延止指着杂草说:“你看这个杂草,当年……”楚翊闭着眼都能猜出来他要说什么,“当年碧血染泥尘?历史小能手,你可别上线了。”陆延止颇有些自豪加自恋,“你也看出来了,我历史特棒,当年就没低于四十五分,换算成百分制,那也是优秀。”“所以,你这是初中的历史?”陆延止干笑:“你别这么敏锐好么?”楚翊都不想补刀自己刚才说漏了一个字——编。陆延止转移话题,问:“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这?”楚翊疑惑,难道不是跟他一样出来散心游玩的?于是他很上道地回:“为什么?”“这个嘛……”陆延止卖了个关子才说:“山上有一棵许愿树,据说能够实现愿望。不过吧,也有人说种下这棵树的是一对有情人,如果情侣来这儿许姻缘,他们就能相伴一生,所以来许愿的情侣也多。”“他们是为了那棵树来的?”“估计是。可惜我没遇见那个那个让我喜欢的人,不然我也带她来。”陆延止得意一笑,“我可真浪漫。”“就这?”楚翊下意识开口,接着嘀咕自语:“这就算浪漫?”陆延止扭头看他,还用手按住胸口,表情浮夸,“扎心啊翊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浪漫?”“浪漫?”楚翊说:“我也不知道。”“呵呵。”陆延止放下手嘲笑,“那我们也就半斤八两,谁也别怼谁。”楚翊一噎,他没怼陆延止,刚才只不过下意识。他们走在山路间,陆延止给楚翊指了一下树的方向。楚翊远远看去,的确有一颗枝叶繁茂的老树,绑着一条条红丝带在林中格外显眼。两人晃悠一圈,楚翊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感觉走的远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们就往回走。寺庙里。林爷爷带着几人在编竹筐,楚翊他们回去的正是时候。刚进院门就听见女生叫他们一起,还被一人塞了一个竹筐的半成品。楚翊看着手里的竹制品发愣。身边的陆延止信誓旦旦,“没事,我教你,我可会了。”话是这么说,但等到真地开始编了。楚翊刚想跟着陆延止学,就听见林爷爷对着陆延止说了一句,“你这样拿不对。”☆、头像竹编这种技术活,还是得听老人家亲自教学。楚翊果断收回手,抱着竹筐听讲。林爷爷对陆延止说:“你只学了个皮毛,光把竹条穿进去像那个样子就完事了,这样出来的东西不顶用。”陆延止抱着竹筐蹲在一边,认真又可怜,像是被罚的学生。林爷爷手把手地教两人,而另一边的情侣学了有一会儿了,磕磕绊绊还是能上手。爷爷教会了他们基本的,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四个人聚在一块,专心对付手里的竹编,突然女生轻呼一声,原来是不慎被竹条割伤了。男的哄她给她处理伤口,女孩对着竹条犯了难,有点不想再学了,本来也就是一时兴趣,遇上困难就放弃也正常。关注着这边儿动静的爷爷开口,“这东西学起来不容易,年轻人有的是时间去尝试,多被伤几次也就长记性了,以后不会再伤到手。贵在坚持——如果你喜欢的话。”坚韧的竹条在爷爷手里变的乖顺,他很快做好一个篮子。如果喜欢就要坚持是么?楚翊看着手里的竹条发呆。他喜欢拍戏,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坚持。他可以为了学表演不花家里的钱,跟家人减少联系,他觉得这是勇敢是一种成长。他一路顺风顺水,没经过太大挫折,没遇上什么危险,直到后来一步步被捧上去,众星拱月也只是助长了他的骄傲。他觉得自己是对的,他恣意张扬以为未来可期。即使是现在,他没觉得自己做错,只是有点累了。一天时间过得飞快,在没有人打扰的地方抛下烦扰,心里会变得平静而充实。尤其是在与外界隔绝没有人来打扰的情况,这样的平静更甚。第二天他们在一桌吃饭,女孩频频望向楚翊,往往是看了几眼就低下头扒饭,像是有话想说,正犹豫着。“怎么了?”楚翊问。女孩支吾了片刻说:“翊翊你知道外界的消息吗?”她本来还不好意思这样叫楚翊,只是这次开口没忍住,一下子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