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现不对劲儿的可以给梁旭尧打电话,找人帮忙删。那地方到了晚上似乎格外不同,分明是一个个包厢,站在厅中却能听见混杂不堪的音乐。那唱出来的声音如果非要形容,大概就四个字,鬼哭狼嚎。楚翊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女服务生,“先生,我们包厢已经满了,您可以在外面等一下吗?”由于声音太过嘈杂,好好的小姑娘不得不扯着嗓子说话,而且问了两三遍。楚翊这才听清,连忙应了声“好”。大厅里等候的人也不在少数,仅有的几张沙发都被占了,就像萧城说的确实生意不错。楚翊找了个偏僻人少的地方坐下。面前放着电脑。这地方装修隐约有半个网吧的意思,至于大厅里,如果再加上音响,请人来跳个舞,那就充当了酒吧。尤其晚上人多的时候,也差不多了。楚翊看了一眼旁边年轻人打的游戏,便收回视线。他眼神四处巡弋,想要找条裂缝或者某些不妥当的地方。偷偷拍下来之后,他今晚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其实直到他坐下来的那一刻,楚翊还觉得不可思议。一条裂缝?不,裂缝要多拍几条。楚翊冷酷地想着,把柄怎么能只有一个呢?☆、林燧整个大厅里的灯光时明时暗,偶尔会成为一束刺目的灯带,割裂明暗两处。楚翊开了电脑之后,他那一小块地方也变得亮起来。屏幕灯光打在脸上,在灯光下,楚翊不动声色观察最近的墙面。墙面上贴着一层墙纸,没有破损也没有污迹。楚翊假装脖子疼,转而抬头看天花板,可惜在这样的灯光下,看了秒也没能发现什么。脖子倒是真疼了。楚翊叹口气,打算放弃这里寻找下一个地方。他低下头伸手关电脑,就在这时候,旁边冒出来一只手……楚翊原先没看清是什么,不过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他当即伸手就是一挥,虽然挡掉了东西,但口罩也被带了下来。看清所谓的东西是人手,楚翊松口气,重新戴上口罩遮住自己脸,随后看向旁边那手主人。不确定有没有被认出来。楚翊还算客气询问道:“兄弟,你有病?”那人笑了声,“兄弟,找个地方聊聊?”勾着嘴角的时候带着几分痞气。感觉有点眼熟,楚翊心想。两人站起身,一路绕过人走出过道,看样子是要出去聊聊。楚翊略微落后,他看着那人后脑勺,想找到熟悉感的来源,紧接着又怀疑是自己错觉。那人是短发寸头,耳边别着耳麦,脖子上露出项链的链子,好似没什么特别之处。“我们认识?”此时已走出门外,沸腾嘈杂都留在身后。楚翊停下,在那人的背后问出这句话。外面略微有些冷,冷风刮在脸上,毫不留情。“不认识。”那人说得随意,也定在原地不动。楚翊闻言懵了一瞬,不认识有什么好聊的?又打算问那人聊什么,话还没出口,只见那人转身,反手就是一拳。一切来得太突然,好在两个人之间还有段距离,楚翊向后猛退一步。那人落了空,反而先声夺人。那人:“你抢了我女朋友。”楚翊:“……”像是在谈论天气,自然又生发出一种很拽的感觉,就像什么老大之类,挺中二的。不过这话题可不是什么天气,一个不好就是一场血案的祸源。在那个瞬间,周围死一样寂静,就连过路的陌生人都忍不住停下,也不一定是听见他们说话,很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个架势,让他们嗅到什么。而当事人楚翊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哑巴了,他冒出很多个念头来解释,是喝多了,还是脑子有问题——不只是没认出楚翊这张脸,还认错了。这人一定不正常。“你有病吧?”楚翊忍不住实话实说,“你被抢了女朋友是挺倒霉的,可这跟我没关系。”“谁说跟你没关系,想想你收了多少信。”那人挑眉,盖棺定论都准备好了。楚翊试图先讲道理,出于关爱智力残障单身狗的心理,他解释说:“我今天在家待了半天,没有收到信,信纸也没见过。之后吃完晚饭来这里,来了之后也没有收过信。所以,你认错人了懂么?”良久,那人“呵”一声,神情冷漠,“我叫林燧……”“你是,林燧?”楚翊犹疑着叫出名字,带着几分不确定仔细观察,过了会儿才下定论——好像是挺像的。林燧是楚翊的高中同学,死党外加舍友。关系好的时候一起罚站,一起开黑打游戏,比亲手足还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