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眠,我爱你。”第二天早上,苏雨眠被手机铃声吵醒,她头痛欲裂,直接接了电话。“喂?”“眠眠,是妈妈啊,还没起床?”“没呢,刚醒。”“马上要过年了,需不需要我这边帮你抢春运的票呀?”“春运?”苏雨眠一听到这个词就头大,每年过年回家都跟上战场似的。易聊也醒了,靠在她的耳边,睡眼惺忪地问:“怎么了?”苏雨眠回他:“我妈问我买车票的事。”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了。半晌后,苏妈妈才开口:“眠眠,你旁边的是谁?”“天哪!”苏雨眠立刻从床上惊坐起来。易聊刚想问怎么了,她瞬间捂住他的嘴:“喂,妈我旁边没人啊!对,是你听错了!”“没人?”苏妈妈半信半疑,“我刚刚明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所以说,是你听错了嘛”苏妈妈冷哼了一声,悠悠道:“是易聊吧?别演了,你那肉麻兮兮的记者会视频我们全单位的人都看过了。”苏雨眠头皮发麻,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在老妈的火眼金睛之下选择放弃抵抗。她纠结地看了一下易聊,说:“反正,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哪样了?”苏妈妈套路女儿不留余力,“我根本什么都还没说,你在那儿一个劲辩解什么?心虚什么?”“我”可以,很强,苏太太,您不愧为二十几年老律师。苏雨眠现在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拉出来打个蝴蝶结。“不过我刚好有件事要交代你。”苏太太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只是随口一说,“虽然你年轻,但已经成年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我管不了,但无论怎样,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自怨自艾,更不要像怨妇一样黏着别人。”顿了一下,她补充道,“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先认识到这一点,再去享受生活。”妈妈的一番话听得苏雨眠云里雾里的,挂了电话后,她还是琢磨不清,一扭头就看到易聊的锁骨上淡红色的吻痕,锤了下床,说:“我明白了!”易聊挑了挑眉,由于还没完全睡醒,他身上有种慵懒的色气。“我妈的意思就是,睡了你,但不用负责。”“大家都是独立的人了,我不找你要说法,你也不用让我负责,就是好聚好散”“散你个头!”易聊气得差点磨牙,但一看到苏雨眠那张无辜懵懂的脸,怒意就消了一半,他叹气道,“太早了,我再睡一会儿。”苏雨眠小心翼翼地踢了踢他:“你还要在这儿睡?你不回你自己的卧室?”“不,就在这儿。”易聊无奈地顺着她的头发,自嘲地笑了笑,“你还真是擅长玩完了就跑。”原来他的气在这儿。苏雨眠瑟缩着身体,小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说,“其实我是难为情。”易聊拍拍她的背,温柔地道:“没关系,一辈子很长,我们慢慢来。”今年过年比较早,易聊的家就在本市,在苏雨眠的鼓励下,他决定拎着猫兄回家过年。苏雨眠也定好了动车票,二十八号就起身回家了。尽管跟易聊分别数十日,她定然会思念成灾,但毕竟快一年没回家了,她的心早就奔着妈妈的厨艺而去。s市是一座风景如画的江南城市,没有b市那么夸张,车水马龙,但也算是南方城市里的翘楚。苏雨眠刚回到家那两天,经常出门的时候给易聊发视频,带他看看s市沿街的风景。大年三十当天,易聊回家了,似乎是比较忙,消息回得有点慢。苏雨眠下午帮妈妈跑腿去超市买东西,回来时途经s大附中,就是她转学回s市之后读的高中,她在这里度过了高二下半学期和高三。附中门旁有家面馆,苏雨眠以前经常光顾这里。隔了五年再见,她被门口巨大的木质书法对联惊到了。老板啥时候变得这么文雅了?她进店晃了一圈,店里还是原先的那套配置,只不过最里面的座位被圈了起来。苏雨眠好奇地看着墙上贴的照片和文字——青年书法家易聊曾在此吃面。照片上确实是易聊坐在这里,和老板照的一张合影。“他什么时候来的s市?”苏雨眠嘀咕着。“嘿,你也是慕名而来吗?”老板循声走了出来,笑眯眯地说,“易聊火了以后,本市很多书法爱好者和年轻的小姑娘都到我这店里来过。”“老板,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大概是四年前吧。他问我,附中的学生来了以后喜欢吃什么,我就推荐他大排面。”老板坐在店门口点了支烟,回忆道,“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写写字,所以他一进来我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最近刚刚崭露头角的小易先生吗!嘿,我太高兴了,让他给我指点了一下下,还给他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