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一旁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如同看货物般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随后轻声道:“怪不得阿笙不让我杀掉你,这滋味真是美好啊。”他说着话,又用手捏上我的脸颊。只是并不是要非礼,而是狠狠的用力,似乎是想把我下巴捏碎一般。好在这只是梦里,就算再怎么样,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外面的世界。“你说,我到底要拿你怎么样呢?”不知道他是在顾及什么,他突然放开了在我脖子上那双手,又飞快的点开了我的哑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我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总算是呼吸顺畅了。看着周围的山清水秀一片古风,只觉得眼前的男人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在回来的路上,阿苏寒曾经给我做了一个简单的科普,那就是梦魇也是分级别的。最简单的,就是那种还没有形成身形的,也就是只能附在人的身体上,在夜晚睡觉时候捣捣乱的,例如我们长长会遇到的所谓的鬼压床,其实有时候就是这种东西在作怪。高端点的,则是已经有了形,可以进入人的梦境,在梦里对你进行一些暗示。一般来讲,对于那些个心里素质强大的,只是会当成一个噩梦罢了,可是若是碰上那些心理素质不够强大,本身又意志不坚定的,那就没办法了,轻者可能会损失点钱财,重的话,也许会丢掉生命。只是这都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是那种可以自己随意制造梦境,还能在阳光下行走,只是没有影子罢了。我眼前的,这个就是属于大师级的梦魇。“我啊?不想干什么?明明是你们打扰了我和阿笙的休息,现在怎么过来问我了。”白面书生轻笑着,又坐在那里自顾的吃了起来。“阿笙?”我狐疑的看着他,周围还有第二个人吗?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远方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古琴声。我也是从小在这琴声中长大的,尤其是对玉古琴的声音更外敏感,此刻反倒是心突然的静了。都说琴师弹琴,往往作品的高低,都是和自己的心境有关。这男人弹得并不是那些个小调,而是一曲出名的《高山流水》,只是我从这琴声之中并没有听出太多的悲痛惋惜,也没有听出对喜逢知音的愉悦。反倒是很无奈,甚至夹杂着那种渴望解脱的情感。一道紫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我还没动,直觉得眼前一花,面前的白面书生瞬间消失,直接扑向了那个紫色的身影。“阿笙,你终于肯见我了!”白面书生的声音里带着颤音,似乎是哭了。我好气的看过去,那坐在古琴前的人站了起来,看那身形似乎比白面书生还要高上不少,真的是一个男人啊,难道古代就这么开放了么?在我胡思乱想之间,那个叫做阿笙的男子已经被古琴收了起来,缓步朝我走来。看那衣服,似乎并不是个普通人,上面的花纹和缎带,是只有皇宫里才会用到款式,但却不是一般的朝臣和皇子。似乎是个乐师,或者礼官。他走的很慢,准确和蹦差不多。因为我只觉得他的身子在不断的靠近我,可是那双脚的造型却始终没变过。他的五官并没有旁边那个白面书生出众,可身上却带有一股子书香气息,似乎长时间被音乐和古书浸染,宛如那一朵遗世的青莲。那白面书生如同一只树袋熊一般死死的挂在他身上,一路叽叽喳喳。可紫衣男人却只是看了看,既不理他,也不管他骚扰自己。一时间,让我更摸不清这俩人的关系了,是情侣?还是说比情侣更复杂的关系。难不成是兄弟?然后弟弟爱上哥哥了,得不到所以就来个情杀之后占有?“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紫衣男人开口了。语气很温和,还对我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礼:“对不起姑娘,我本无意在停留在世间,只是阿莱他太多执着了,竟然把这么多无辜的人都给牵扯进来了。”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怀里的白面书生。“你也是梦魇么?”我呆呆的看着他,有些不确定到,一只就已经很难对付了,这要是真的两只,那不仅对于我来说是危险,对于整个燕京来说都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死去千年的人罢了,本该就在这时间华为一捧尘土,可没想到,他竟然在我死之后还能追来。”紫衣男人说着,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突然冲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