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诉道:“给你留的。怎么,不合胃口?”
“没,我反正什么都能吃……”
对话就此中断,两个人相对而立,失去了接话的时机,就只剩一片沉默。
“那我就去吃了,你早点睡。”
卫松寒说完转身,温诉道:“我做了个小时候的梦。”
卫松寒停住,等他的下文,可温诉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算了,躺会儿应该自己能睡着。你吃你的吧。”
他这话像是随口一提,说完就关上房门,把卫松寒的视线阻绝在外。
卫松寒在厨房坐下就开始吃晚饭,就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机械地扒了两口,又机械地喝了口水。
目光一直锁在温诉房间的方向。
不知过去多久,卫松寒站了起来。
他敲了温诉的房门,没人理,干脆开门自己走了进去。
温诉听见脚步声,从黑暗里眯了眯眼睛看他:“你干嘛?”
卫松寒也不说自己来干嘛,拉过房间的椅子就一屁股坐在他床边。
“不是做噩梦?我闲着也是闲着,来给你壮壮胆。”
“……”温诉不解,“又不是小孩子。”
卫松寒闷道:“你管我,要睡赶紧睡,你睡了我再走。”
房间里没有光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温诉盯着卫松寒的方向,隐约能听见一点不属于自己的呼吸。
他道:“所以你工作处理完了?”
卫松寒嗯了声:“顺便还让他们这几天别来烦我。”
温诉笑道:“对实习生妹妹也这么不客气,我都担心你以后的终身大事。”
卫松寒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已经有……”
温诉就问:“有什么?”
“……”卫松寒道,“你能不能赶紧睡觉?”
好在温诉没有再问,说了句行吧,就不吭声了。
黑暗总能模糊人的感官,让人在孤独的长夜里想起许多从前往事。
温诉闭着眼,这两天堆积的疲倦压在他眼皮上,细细密密,层层叠叠。
他没跟卫松寒说过,他其实睡不着,没有一天是完整地睡了一觉的。
困意久违地笼罩下来,迷迷糊糊间,温诉张了张唇,卫松寒听见他低声说:“我想去看看后天的live。”
卫松寒嗯了声,没有问为什么。
“我陪你去。”
没有得到回应,他听见温诉浅浅的鼻息。
本来是该走的,人都站起来了,卫松寒停了片刻,却撑住床沿,慢慢往前凑近,注视床上的温诉。
这样近的距离,才能看清他长长的睫毛,淡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