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成了江雨浓自省的基调。
她究竟是怎么让事情变成这样的?
好像是从看见罗云笺说,她自己是被那个趾高气昂的大小姐强迫的开始。
又好像是从罗云笺一再来找她,每次都卑微到了泥里,恳求着,只想给她一份迟来的“解释”开始。
又或者她今天处理工作时状态就不对,又或者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早饭吃的太多。
她的思绪太混乱了。
理智和情感完完全全拉成两半。
她看不见罗云笺的话了。
找不到她寻了很久的答案了。
却,仍然嗅得到一股激烈的异香。
好像是酒落在空中,就着手机的坠落一同摔碎,陈酿就这样刺激着她的鼻。
也好像无暇的白玉兰,从身到心都洁净无比,还能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
江雨浓的手落下。
她感受到背上的异样,也感受到了……自己的。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主人。”
玉景憩双手抓着游从乐的肩膀,睫毛微垂。
她的眼光不自觉的放在滑倒远处的手机屏幕上。
她说不清被江雨浓冷落,转头又看见江雨浓在瞧前任发的信息时,心情究竟有多差。
其实,她本不该有任何作为。
她是金丝雀,是依附于江雨浓的存在。
她是菟丝子,需要汲取主人的养分,需要主人的照料与关怀。
江雨浓已经做的够好了。
会关心她,为她心急担忧,还会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甚至,江雨浓都舍不得让她受累。
可人心是不会满足。
白兰发觉游从乐心中依旧有那个讨厌的人存在后,负面情绪急速堆积。
为什么还要看着她?
为什么还要和她对话?
为什么不拉黑她,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为什么不赶开她……
明明说过的。江雨浓答应过白兰,发誓过,不会再去找罗云笺。
为什么……不能看看她呢?
玉景憩扯开自己内衣的扣子。
她忍着泪,忍着颤抖,用可怜的身躯替江雨浓遮去了秋日的寒冷,挡住雨点的声音。
乞求着江雨浓给她一个回应,一个答案。
玉景憩丢掉全部的累赘时,认真的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雨浓,我可以当她的替身。”
“我可以代替她,陪伴你,取悦你,爱你……”
“怎么样都好,只要你……”
白兰停在这儿,抽噎了一声。
只要江雨浓怎么样呢?
她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