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永飞撇过脸去没吱声。
“大哥,大哥夫,二哥虽然看起来挺冷淡泼辣的,但其实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王春在炕上坐下,看了几人一眼,解释道:“你想想,如果二哥真讨厌二哥夫的话,那二哥夫估计今天不是被揍得起不来床就是已经不知道被丢到哪个犄角拐弯找不到人的地方了,可现在这人好好给我们面前站着,也没冻着饿着的,这就说明二哥心里还是挺关心二哥夫的。”
王石同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到是说说咱们得咋做?”
“不是咱们。”王春将视线甩向傻子,颇有意味的挑了下唇角,“这事儿只能靠二哥夫自己……”
——
白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上了,他正努力给后面的大缸用稻草做成铺盖捂严实了。
这些缸太重,移动费劲,等盖房的灰尘重,为了防止脏东西落进缸里,他也只能暂时这么弄,反正算算时间再有十多天也就差不多该发酵了,到时候就可以拿出去卖钱了。
等扇完酸菜缸喂完黑毛,他又立即回屋收拾东西,除了衣服棉被这些,其他杂七杂八凡是能用的也都被他拾掇归拢起来。
似乎就这样忙的连一丝空隙都没有,他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就在他忙的时候,王春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满脸焦急,“二哥,不好了,二哥夫不见了!”
“啥!”白然的动作一顿,皱眉问道:“咋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能突然不见了?”
“都怪我这张嘴!”王春急的直跺脚,自责道:“哥夫看你生气不理他,就问我怎么能让你消气,我一时嘴欠想起小时候的玩笑话,说让他去东边山上找黄大仙去,找到磕个头把事儿说一遍保准管事,没想到我转个身的功夫他人就不见了,我怕他真跑东边山上去了,这眼瞅着再有一会天就黑了,那山本来就比旁的陡,还有大湖,这要是出点啥事可咋整啊。”
白然将信将疑,王春脑子转得快,明知道傻子的那股子执拗劲不能乱开玩笑,哪能说这么直白?
不过不管真假都要去找找,万一傻子是真丢了……
“我们现在过去看看。”他心里一紧,立马扔下手头的活计,锁上院门就拉着王春就往东边的山上跑。
到了山上,白然便让两人分开找,一是方便用异能,二是速度上也能快些。
王春却不同意,“二哥,这山上虽然没什么危险,可山路不好走,还容易迷路,咱还是一起吧,要不然哥夫没找着再把咱俩丢了就不好了。”
都是在这一片长大的,能有几个真不认识路?
王春虽说在镇上的年头久,可毕竟也是桃溪村出生待了那么多年,这边的山树少,没什么大挡头,就算没来过这的陌生人连蒙带猜也能摸下山,他能真不认识路?
就这反应白然瞅两眼就知道这事铁定有猫腻。
不担心了,火气就随之窜上来了,傻子这是聪明了就学会拿他当猴耍了?
“成,那就听你的。”白然挑了挑眉,就当没发现。
不过王春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于是加快脚步将人往之前约好的地方领。
那地方是程永飞出的,是他们家以前一个废弃的陷阱,王春出办法其实挺简单的,就是让傻子假装掉进去摔伤腿,好让白然心疼内疚,然后再让两个人说说知心话,把心里那点事给解了,以后好少折腾点,把日子给过起来。
然而想法是好的,等他们赶到那时就发现王石正急的瞎转悠。
傻子毕竟跟正常人不一样,王春怕他听不懂,就让王石和程永飞把人送过来安排好,再跑远点等着。
如今看到王石还在这,王春心里暗叫不好,三步并两步的过去抓住王石,“大哥,咋啦?”
王石看到两人脸上的焦急不但未退去分毫,反而越加重了,“博恩不见了!”
“啥,咋回事?”白然跟在后面,看王石和王春表现的不像作假,就知道这是真出事了。
“我,我们送人过来不知道怎么的,走着走着人就没了……唉,这叫什么事儿啊!”王石抹了把脸,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好心办了坏事,这股糟心劲快闹死他了。
白然紧蹙着眉,“什么?”
王春这下也真急了,立马把他们的计划以及前因后果给白然说了一遍,包括王石教傻子看画册的事,眼下找人重要也顾不得别的。
“二弟你别急,永飞已经去找了,他对咱村附近的山都熟,一定能找到博恩的。”王石见白然的脸色不好看,出声安慰。
“我也去找。”白然咬了咬唇,心里的担心焦急瞬间压过了所有情感,也没听王石的安慰,转身就去找人,他有异能,找到人的几率更大些。
白然把异能控制的范围发挥到最大,一边走一边叫着傻子的名字,每一次听不到回应,心情似乎就会更加沉重一分。
实际上他并不是真的非常抗拒和傻子发生关系。
上辈子在末世,因为每天都面对着可能丧命的危险,所以找个不会拖累自己的男人作为伴侣不但不会被人排斥,还会让很多人羡慕,他见多了早就习惯了,有时甚至还会想自己要不要也找个男人。
他会排斥傻子,也不过是他们之间变合法的夫妻关系而已,毕竟就算换成谁被强加了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本身还是属于附属的一方,心里都会不舒服吧。
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或许因为这个世界的环境如此,或许因为其他人不停的说教,亦或许是他自身的原因,他对傻子的感情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