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然挥手撵人,“我也没说你揍错了,你快去找人吧,我看着隔壁那几个。”
李尚走了,这边静了,那边又有动静了。
杨晴:“你说的不会是那些写的肉麻兮兮的情书吧……”
所有人都误会了,连脑子里少根筋的陈柱都惊讶道:“你知道?”
杨晴皱起眉毛,“真是你写的?那些信没署名没地址的,底下人送上来我还以为师谁给我的,都扔了。”
“啊?”陈柱傻眼了。
杨晴承认的太爽快,李义也糊涂了,“怎么回事?”
几人将事情从头到尾撸了一遍,然后都明白了,这事其实就是个误会,陈柱写的信里面虽然不肉麻,但什么想啊念啊爱啊情啊的从来都不会落下,跟情书本质上差不多,他害怕李胜看见,所以向来不署名,只说明是给侯爷府小少爷的,而信封啥的都是查信那人提供的,所以他写完信告诉查信人地址就走了。
李家一直做武官的,官位不低有实权还有爵位,这信从军营送到朝堂,必须要给将军过目批准才行,查信人过去的时候恰巧看到杨晴过来去找她爹,杨晴看到信便打开看了,然后被那情啊爱啊的遮了眼,得知是给她爹杨将军的便猜到这很可能是透过杨将军给她的,当时也没问别的就直接吩咐这种事不用劳烦她爹,以后直接把信送到她那就行了。
杨晴被她爹自幼当男孩子养,没因为性别避过场,所以每次去军营都没少收这玩意,压根就没在意,以为这情书跟平常那些一样,于是也没看,收一次扔一次,而陈柱那死脑袋又不会转个,只以为是李义不给回信,每次就是问问也没去找过,以至于误会持续了这些年都没理清过。
现在真相大白,杨晴抑郁的险些吐血,这乱码七糟的叫什么事啊,李义亦是无语问苍天,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脑袋缺弦的蠢货,还傻傻的等了五年,童婉蓉表示,啥玩意她根本听不懂啊,可不可以中途退场,她保证再也不打这位小少爷的主意了……
“原来我那些信都没寄出去!”陈柱恍然大悟,然后抓住李义的双手认真道:“小义,辛苦你了,以后写信就算被你爹看到我也一定署名!”
“……”李义总算理解他大哥夫以前爆粗口的冲动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压下想要揍人的冲动,推开陈柱转身走人。
“小义,小义你去哪!”陈柱亦步亦趋的跟着,似乎又不太明白李义为啥生气了。
被彻底无视的两位妹子无语凝噎,惺惺相惜的望了彼此一眼,携手离开……
童婉蓉看清形势,当天回去就跟她爹说明这亲事到此打住,杨晴性子也算豪爽,不会干什么死缠烂打的事,陈柱李义两人明摆着有情她不至于往里面插上一脚,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又不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第二天一早她也带着小队人马回边关找她爹去了。
陈柱告了长假,倒是不急于回去复命,奈何李义不理他,纠结的要死,每天到他师父家长吁短叹。
淘淘和团团都是贪玩的年纪,天天看着陈柱苦着一张脸,时间久了觉得还挺好玩,结果有样学样,也学会了这样技能,每天跟在陈柱后面叹气抓脑袋。
小孩子控制不好力道,一抓头发型就乱了,白然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事情过去给俩孩子重新梳头,甚至有几次正好赶上李尚刚把人压下边。
惊吓次数太多铁定是会萎的,于是今天李尚守在外面,待陈柱一来一脚给踹出去,然后闩门,“自己媳妇自己追去,追不到别说是我徒弟,丢人。”别以为他不知道,陈柱这是被暗卫赶的上不去山所以才跑他家碰运气。
“师父,我过不去啊!”陈柱可怜巴巴的,跟院子里饿了两天的黑毛有几分相似,接着里面丢出一块令牌。
令牌自然是李尚的,是专门调遣李家暗卫用的。
“谢谢师父。”陈柱认识令牌,喜滋滋的接了,而后直奔山上宅子去了。
——
李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个啥,毕竟五年的等待好不容易相见,只要不是出轨小三一类的基本都能包容,可他就是气,气的想暴揍陈柱一顿,他怕忍不住所以回来的时候特地吩咐别放人上来,过两天再说。
现在的两人都不懂,其实这就是小两口吵架,没那么多理由,却也是情趣的一种,情趣懂不!
左右无事,李义便带着一壶酒几碟小菜,悠哉悠哉的晃到了山上一处树林里。
树林不大,穿过去是条小溪,岸边有处空地,大约八九米见方,空地中央摆着一块被天然削平的石头,跟个小石桌似的,空地边缘还有棵老榕树,粗大的枝干上挂着两个用绳子编成网状的吊床,吊床拴在枝干上的绳子已经长进了树里,显然存在的时间不短。
李义熟练的将酒菜摆在中央的石头上,然后拿起一杯酒翻上吊床慢慢品着。
这里是他和陈柱偶然发现的,那时候每天都在山上练功,他俩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玩心重,一边练一边琢磨着上哪偷懒,后来找到这便做了这吊床,每天练武完事都过来待一会才回去。
地方隐蔽,没人来所以特别清净,只偶尔想起几声鸟鸣,清脆婉转。
李义喝了小半壶酒,酒劲上来就倦了,不一会就睡过去了,连旁边多了个人都不知道。
吊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陈柱侧躺在李义旁边无声傻笑,李义虽然练了功夫,但实力却是不行,而他在战场上历练那么久,现在比李义高上几个层次不止,更何况对方还喝了酒,所以他动作放轻后自然不会惊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