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整个剧组在小镇的溢价餐厅聚餐后,《风之旅人》便低调开机了。没有开机发布会,也没有中国影视剧组那样隆重的烧香敬神。只是普普通通的,像往常一样,嘴里叼着块三明治的范哲·希克斯慢条斯理地坐在主摄像机面前,说了句,开拍。
《风之旅人》第一幕,第一场,a
黄沙漫天,满目寂寥,唯有狂风呼啸
“我没有名字,也不曾有来处,但我知道我要走向何方。我仿佛能在记忆中找到这片沙漠的景象,但脑海却一片空白。似曾相识的封,似曾相识的黄沙,似曾相识的太阳。”
身穿绣金玟红色斗篷的旅人缓慢行走在沙漠中,帽子盖住了他的半张脸,斗篷只遮到他的膝盖,露出他穿着纯黑色贴身长靴的细长小腿。
他抬起头眺望远方,在地平线上的太阳下方似乎若隐若现出一座像两人互相拥抱在一起的雪山,它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白光。
“我要去的地方很遥远,我和它相距十万八千里,我要趟过沙漠,走过暴风,翻越雪山。或许我会在途中丧命,但这并不要紧,我生而为此,若无法成功抵达圣山,便是冥冥中的因果注定。是我经受的磨练不够多,是我的灵魂不够纯粹。”
旅人背后被风扬起的围巾上的符文闪烁着光芒,在漫天的黄沙中宛若星星一般,不甘寂寞地释放光辉。
远远的他看到远处有一处废弃的圆台建筑,那里飘荡着由绘有金色符文的红绸构成的符文风筝,它们拖着长长的尾巴绕着圆台打转,却一直没有飞到更远的地方,似乎被什么力量囚困住了。
旅人快步走过去,他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做。他走到一块半陷入沙地的木箱前,伸手轻轻碰触从木箱缝隙中飘荡出来的符文红条。这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符文风筝身上的符文都闪烁起来,被旅人碰触的红条碎成一段一段在空中舞一圈融合进旅人背后的围巾里。围巾顿时涨长三寸,符文自负浮出更明亮的光。旅人仿佛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灌输进身体里,脸上露出一种满足的神色。
符文风筝鸣叫着飞舞在更高远的天空上,旅人抬头仰望着他们,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有符文风筝从高空落下,亲昵地绕着他转圈,在他高举的右手指尖小小亲吻一笑便轻灵地飞走。
旅人摸摸符文风筝,脸上是无垢敞亮的笑。旅人有一张清澈的脸,绿眼睛带着不染俗世的光芒。
……
“卡,过了。大家休息三十分钟。”
随着范哲·希克斯的一声令下,林楚西很是送了一口气,这要是第一场就ng的不停,绝对很让他受打击。好在这一条一次性过了。别说其实这第一条戏还真挺难演。就不说他得装纯装虔诚信徒,和天上飞的符文风筝互动。这些戏都是他一个人在哪对着空气卖力折腾,特效都是后期才会加上去的。
刚喊拍完,大卫立马就冲了上去,生怕吹一个不行直接再到在沙地里。不过等他过去了才发现林楚西状态还不错,精神挺好的,还在和摄影师插科打诨。大卫见他这么热的天还得穿着不透风的长斗篷和长靴,帽子掀开头发都被汗大湿了,怎么看怎么心疼,想着要是boss见了估计会直接把人给绑回洛杉矶吧。这拍戏还真不是普通人干的活。
范哲·希克斯满意地点头。他之前听说林楚西对沙漠严重水土不服还担心林楚西能不能胜任拍摄,现在看来他是适应了。更让他惊讶的是,他没想到林楚西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虽然和他心目中的旅人感觉有些出入,但无疑林楚西表现出了另外一种更为舒服和清新的风格,因此范哲·希克斯并没有中断并修改林楚西的表演,反而开心得很。他以前碰到过很多演员,有的演技好有的很有个性,也有的平庸碌碌。林楚西有一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特征。范哲·希克斯见过很多年轻演员没有办法放开手脚去表演,又或者局限于打牌导演说戏说出来的境地里去。这虽然也能完成一部电影的拍摄,但很显然,这样的演员很容易被角色套住,是没有办法走长久的。只有有灵性,懂得揣摩角色并赋予其现货灵魂的演员才能大放异彩。这样的演员不多,并且珍贵。林楚西有这样的灵性,但却还没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他已经站在了这道门面前,并且解开了锁,拉开了一道小缝隙。只要他努力,经过打磨,跨过那道分水岭并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他年少成名经受不住诱惑,像流星一样,只能闪耀一时。
范哲·希克斯小声地嘿了一声,吸一口烟,也不知道他家那个小鬼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捡到这么个宝贝。
林楚西不愧被外界出多媒体喻为新人王,第一场戏就把整个剧组给震住了。他居然在范哲·希克斯手里第一条戏一条过!这绝对不科学!
剧组里除了那些临时工,谁不是和范哲·希克斯合作过多次的老人。外人不知道范哲·希克斯有多龟毛,他们还会不知道吗。尤其是他们知道范哲·希克斯有一个很奇葩的爱好,那就是电影开机后的第一条一定要ng,不管主演多大牌。
没人知道范哲·希克斯是怎么染上这癖好的,有知情人士透露,据说这是导演在示威,告诉演员,尤其是那些自诩为大牌就尾巴翘起来的演员们,都给老子老实点,别打什么歪门邪道,不好好演,管你影帝还是新人,照样ng几十遍不让你过。
但是,林楚西一来,希克斯导演居然破天荒让他一条过!维多利亚大沙漠明天是要被印度洋淹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