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府里还有很多猫,都是没人要的。”陆怀卿道。
愿意收留无家可归的小猫的人,再坏能够坏到哪里去?
“好,我知道了,五殿下很好。”谢识微颇为慈祥地笑了笑。
她身子弱,拖到二十岁都还没嫁人,素来也对男女之情不甚看重。
听到陆怀卿如此热切的话,她终于后知后觉明白——
陆怀卿不过十五岁,正是小姑娘天真烂漫,又容易心动的年岁。
喜欢上有好皮囊,又身世可怜的傅葭临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嗯!”陆怀卿眸光潋滟,“傅葭临就是很好!”
谢识微听到这话,心里却忍不住担心起来。
傅葭临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算了,少年人短暂的悸动罢了,等陆怀卿见过傅葭临不堪的那面,自然就会收回不该有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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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的夜,笙歌无边,浮满脂粉香气。
乐坊内人来人往,也就没人注意到其中的黑衣少年。
不过有琵琶女看那少年清瘦高挑,随意调侃了两句:“好生俊俏的小郎君,要不要听姐姐弹曲子啊?”
傅葭临没把她的话放在耳里,那琵琶女是乐坊当红的琵琶妙手,见这人无动于衷,难免心中不忿。
“什么啊,来了我们这种地方,还装什么君子不成?”琵琶女“哼”了一声。
可傅葭临抬眼看了她一眼,这琵琶女立刻就被吓得闭上了嘴。
这小郎君长得确实是不错,可这眼就像深渊,让人只是看一眼就觉得背脊发寒。
傅葭临走到二楼专门为贵客准备的雅间外。
里面传来男子和女子调笑的声音,在他推开门的那刹那,里面的人登时停下动作。
他的剑直指其中一紫衣男子。
喝得面红耳赤的男人声音颤抖着:“殿、殿下?”
眼前的男人是傅葭临在白衣卫的手下,也是将他此次漠北之事,私自告诉母后的人。
男人仓惶跪倒:“殿下,我、我不是故意背叛您的……实在是,我要替她赎身!我也不想再在白衣卫,做这些有损阴德的事了。我、我……”
傅葭临的剑在即将割破男人喉咙时停下。
男人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傅葭临,他又继续道:“还请您放我一条生路吧。”
傅葭临的目光略微看了看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人,她像是被眼前混乱的场景,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是个很柔弱的女人,似乎是胡人,只是并不像陆怀卿有双琥珀色的眼睛。
男人感受到傅葭临的剑似乎又用了几分力,但傅葭临却突然收剑入鞘。
“一日内,离开长安。”傅葭临冷声道,“我就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