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当医生他还能做什么?!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不更应该劝他回来吗。他适合待在手术室,他就是为这个而生的!”
“你以为我愿意他缩头乌龟似的逃跑?我没劝过他吗!嘴皮子都磨破,就差跪在他面前让他回来。还要我怎么样,把他手脚砍断弄回北京吗!”
“……,抱歉,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不用道歉。那时候我可比你现在要狂暴多了。宋一那是心病,没药医,有时候我想他走了也不是什么坏事,总比留在北京发疯得要好,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怕他一个想不开就……就……哎,不说了,槽心,你吃好了吗?”
“嗯。”
“可是我看你筷子都没动几下。”
“谢谢,我有点……吃不下。我去付账,让服务生再上个水果拼盘,你坐会儿。”
“哎哎,哪有你付账的道理。我来付我来付,好歹你也来二院了,就当是我给新同事接风洗尘。好久没和人说宋一的事,难得有个人听我抱怨他。”
“哪里,该是我谢你能告诉我这么多有关宋一的事。”
“哎呀,这么一看我这人还真是大嘴巴,一下把宋一黑历史都给抖了个遍。”
“…………”
“哈哈哈开玩笑的,这个给你。”
“这是……?”
“那家伙现在的老窝。”
“瑞林?这是哪?”
“好像是在江西哪个地方,我也不认得。”
“他怎么会去那?”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上火车前随手在中国地图上一指,说不定就是脑子抽抽。好了,我得回去了,老婆给我打了好几个夺命电话。”
“谢谢……真的。”
“谢什么。年轻人啊,还是要多往前看。”
“谢谢。”
顾律铭望着陈松林离开的背影融进夜色里,融进纷杂地尘世里,脑子里却一直回闪着陈松林方才同他对视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