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材高大,精致软甲披身,颈脖和手腕上的黄金环饰以及头上镶嵌着宝石的发带无不昭显其贵族身份。脸上却戴着一只黄金面具,只露出锐利双目,引人遐想。
不做多想,定是那一直未曾露面的北戎主帅澹台明了。
感情还要效仿兰陵王?就是不知道这澹台明是美得吓人还是丑得吓人。
这么一调侃,邬琅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愣是放松了下来,倒还是有些闲情逸致去琢磨澹台明的模样。
可惜澹台明完全没有和邬琅一挑一的意思,不然邬琅还真想当着北戎军的面把这高贵的皇子的头给砍下来。
今日乌云蔽日,下起了小雪。
寂寥的荒原吹响起冲锋的号角声,浑厚悲壮。
铿锵的兵甲声,士兵们搅杀成一团。
最后的最后,也没什么计谋和阵型了,冲吧,杀吧,再不要退缩,再不要畏惧,冲杀向你的敌人。如果非要死在这个异乡,那么死也要拉几个敌军做垫背!
抱着这种视死如归的心情,无论是玄甲军还是神机营,又或是白水营,都已经不顾一切开始拼杀。
手断了,我还有脚,脚没了,我还有嘴,只要还剩一口气,也可以用身体绊倒马腿。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的背后是无数无辜的家人,朋友。我们的长官依旧身先士卒地挡在最前方,我们的兄弟还在持刀没有倒下。我们的大旗,还屹立飘扬!
邬琅手中陌刀麻木地挥动着,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已挥刀几次,只知道假如自己一旦停下,便会有无数的北戎士兵围上来。他双手握紧刀柄,猛地一个旋转,冲上来想将他包围的四个北戎兵顿时轰然倒塌,但他自己也体力不支地晃动了下才勉强站稳。
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献血从额上缓缓流下,流过眼眶,顺着颚骨滑落下颌。
忽的一只飞箭射过来,他眼睛一眨,挥刀想砍断箭矢,却因为鲜血眯了眼错过了轨迹,锋利的箭矢带着呼啸的风擦过他的颈脖。邬琅一摸脖子,染红了整个手甲。
“统领!”宋松从远处飞奔而来,大喊。
“嚷什么,我还没死呢!”
“邬琅,你广泽城已被我北戎攻下,尔等还要抵死顽抗?若是你率众头像,我定许你一个高官厚爵!”澹台明忽然在人群中大声喊道,还在拼杀的广泽士兵皆是一愣,一瞬间的疏忽被北戎攻杀无数。
邬琅站在死人堆里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我道北戎九皇子如何心机深沉,原来也不过是弄些扰乱军心的胡言乱语。我广泽城内有郎骑将军坐镇,竖子也敢跳窜?待我杀你个片甲不留,你便知究竟谁家城池改易主了!要我投降?你先问问我的兵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