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轻轻点头,思绪也快要飞走了。
杨记川动作温柔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忽然问:“我进来时,见你气得不轻,出什么茬子了?”
邬琅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轻微摇头。他昂着首,不方便写字,便没有多做解释。
“没事就好。”
邬琅气归气,也是这一阵。常山究竟有没有好好干活他比谁都清楚。当初从东昌山转移至广泽城时,他确确实实把沈蓬生忘在了脑后。而常山在这期间几乎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外帮他刺探情报,搜寻印河镇资料那段时间,更是毫无日夜不眠东奔西走,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越来越没有存在感的沈蓬生。
要不是今次因为木松城人手吃紧,恐怕自己还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想起沈蓬生这个人吧。
更何况,沈蓬生是临淄王的人,有同伙营救那是必须的。
得,跑了就跑了吧,也能策反收为己用,留在手里也是个仙人球。
等邬琅回过神来,杨记川已经开始将新纱布往他脖子上缠。
结束后,邬琅立马写字,【我还得绑成这样多久?】
“还有五天,忍忍吧,没多久了。”
【我大脑的语言功能区都要退化了,再这么下去】
“那就骂骂人,练练嘴。”
【哎呦,不得了,川儿将军也学会调侃人了!我们俩要穿越回地球啦!】
杨记川笑了下:“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知道了】
邬琅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这段“哑巴时期”的,只知道睡睡睡,吃吃吃,跟女生来大姨妈似的看谁瞪谁。然后有一天,他的喉咙就解放了!
那一瞬间,春暖花开,人人都是帅哥美女。
邬琅伤养好的第一时间就被杨记川拉过去做业务交接,从此他就是这木松城的山大王了!
邬琅大笔一挥,叫什么木松城,名字改了!
请来书法大家,雕刻大师,用最好的木头制成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沉韵蔚然的大字【雁门关】
城池改名后,邬琅举办了一场追悼会,纪念在此次战役上阵亡的所有广泽军弟兄。
雁门关此后七天全城缟素,不兴喜事。拜在关外的长生桌上燃着的线香也是七天七夜一刻未断。
邬琅和杨记川站在雁门关城墙上,远目眺望。
城墙上的天字血旗早已更换成玄甲黑旗,在北风中烈烈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