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看起来比我还要积极,所以你最近真的有这么无聊?”家庭不幸福才会想出来找乐子的,厉白在心里补充道。
“七年之痒,你觉得这个词怎么样,用来形容我和苏珊现在的状况。”
“这个应该你自己最清楚吧。”
董冰洁脸上混合着茫然和不屑,“你知道的,我们刚结婚那阵几乎每天都要做爱、我觉得这很正常,我喜欢她,我爱她,所以我想要她。她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们真的相当合拍。但是现在,她永远在忙她那该死的演讲,会议。而我则有无数的数据要摆弄。我厌烦她身上的香水味,她也恶心我嘴里的烟味。她开始吝啬讲我爱你,我也觉得这些甜言蜜语变得难以启齿。好吧,我觉得她真的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董冰洁说到激动处时狠狠吸了两口烟,暗红色的光在烟身上快速地蔓延了两下,又静默下来。像是一场爆炸后的静谧。
“我为她戒烟,后来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
巨大的壁炉内有橘色的火光燃烧着,董冰洁的脸庞与其说是冷漠,更不如说是痛楚后的妥协。
厉白看着玻璃杯里澄澈的液体,突然笑了下:“我觉得你和苏珊有必要打一架。”
董冰洁撩眼看他,带着些惊疑。
“你知道有时候冷暴力是摧毁婚姻的一大利器,如果你们确实没办法冷静坐下来聊,不如打一架,把什么都发泄出来。”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一个沉稳,嗓音优雅的女声从另外一处响起,厉白和董冰洁齐齐朝声源处望去。苏珊穿着黑色的束腰长大衣,她正在玄关前脱外套,露出内里依旧严肃正经的掐腰西装上衣以及a字裙。
厉白没有半点教唆打架被抓包的尴尬,只是笑着说:“我可以当裁判。”
苏珊笑了笑:“留下来吃饭吗,andern。”
“不了,晚上和师兄约了见面。”
厉白又在董冰洁家待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董冰洁叼着烟出来送他。
董冰洁说:“你那个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厉白失笑:“说真的,你想过离婚吗。”
董冰洁愣了下,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离婚。”
厉白说:“那就说明你只是在吃醋而已,吃她工作的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董先生。坐下来和苏珊好好说吧,我相信她会愿意这么做的。爱也不需要经常用嘴说的。”
厉白往下走了几个台阶,摆摆手让董冰洁不用再送,外面风大。
董冰洁扔掉手里的烟头,在冷风里呼出一口白气:“我们会很快再见面吗,我的朋友。”
“当然,那时请不要对着摄像机喷烟雾,我亲爱的。”
董冰洁嗤笑一声,也不知是乐的,还是嘲讽的。
厉白沐浴着干燥的寒风,轻轻笑出声。
而这时的厉白并不知道,当他选择加入这个企划,便像是拨动了交叉铁轨里的枕木,人生的火车已然开往了另一条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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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嗡嗡嗡在玻璃茶几面上震动,黎艾抖了下手中的财经报,瞥一眼手机,继续看报纸。
厨房里的厉白喊了声:“黎艾,帮我拿下电话。我腾不开手!”
黎艾放下报纸,看了眼来电显示,苏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