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澜见她进来,起身:“母亲来了,若是没有用膳,可与我和祖母一起。”
柳嫣然随即挂上微笑:“没想到澜儿也在,方才我已经用过了,春嬷嬷着急叫我来,母亲可是有何吩咐?”
杨氏放下筷子,嘴角的笑意也没了。
“不是我找你,是澜儿。”
柳嫣然不解,望向顾倾澜。
“是这样,澜儿马上要出嫁了,父亲说我母亲生前的嫁妆可以交给澜儿来打理,让澜儿告知母亲。”
柳嫣然心里咯噔一声,直觉这顾倾澜来者不善。
“母亲这些年替澜儿打理的挺好,澜儿不必担心,你现在还小……”
“澜儿马上就是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可以掌家了,母亲可不能厚此薄彼,二妹妹现在都统领后宫了,澜儿哪里还小。”
柳嫣然微怔,这丫头的心思好生细腻。
先去告诉了老爷,又请来杨氏坐镇,既搬出了摄政王,还有拿贵妃来作比较。
真是把她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之前她不掌家不知道,自从余氏死后,掌管余氏的嫁妆,她才知道余氏到底有多富有。
难怪,那些年,即使余氏是商贾之家,顾远初却从来没有过休妻的打算,单这富可敌国的嫁妆,他也舍不得。
柳嫣然思忖片刻:“这是应当的,只是你生母的嫁妆繁多,需要清点,待你父亲回来,我自会与他商议。”
果然是一丘之貉。
柳嫣然又想将问题丢给顾远初。
“眼下北凉压境,父亲正忙着国家大事,这等小事,母亲还是不要烦扰父亲了。”
说着,顾倾澜拿出杨氏给她的册子,接着道:“我这里有当年余氏为母亲准备的嫁妆清单,我们今日便清点一下吧。”
柳嫣然楞了,不曾想顾倾澜竟有这个东西。
“澜儿……”
“母亲,女儿承袭生母的嫁妆天经地义,难道母亲想贪墨了不成,你这是让父亲丢脸,让他以后如何在朝为官?”
在大庸,若是夫家动了女方的嫁妆,可是要被笑话的。
堂堂大庸的丞相,竟然霸着余氏的嫁妆,若是传出去,他顾远初就不用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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