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鹅人?”提姆猜测,“米勒港和亚当斯口岸很近,但是后者并不真的属于企鹅人的控制范围——而且,布鲁德海文,发生在迪克身上的事,那是直接在警局下的手,利用了警局系统、医疗系统,还包括血液捐赠的系统,这不是普通的犯罪者能够做到的事情,它的实施需要权力,而企鹅人恰巧拥有这个能力。”
“那这就无法解释发生在米勒港的事情,他想要尽力保持低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他设置陷阱明目张胆地袭击蝙蝠侠?”迪克叹了口气,“这说不通。”
布鲁斯把小甜饼咽下去,喝了第二杯咖啡,“因为那不只是企鹅人的手笔。”他是首先说出了结论,“想要解决蝙蝠侠——或者让蝙蝠侠无力插手这件事,展示权力,这不仅仅是企鹅人的需求,这是‘鬼’的需求,而不是企鹅人的个人需求。向哥谭展示权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对蝙蝠侠出手。这是可以合作的地方,企鹅人的私自行动在于,米勒港的一切对他来说只是诱饵,他想要神谕,将她变成鬼——但那依然不是他的风格,‘一个给蝙蝠侠的礼物’、想要看我在选择中挣扎——这是小丑的风格,他不在乎鬼,他只是关注蝙蝠侠。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依然被关在阿卡姆,我昨天去确认过,他对‘鬼’的兴趣不大,但是他用了某种方法让企鹅人帮他做了这个局,像是某种前菜。”
至于企鹅人和小丑的真实交易——蝙蝠侠会找个机会再去“拜访”企鹅人的。
把他提到顶楼边缘应该能够让他开口。
“对神谕出手来警告蝙蝠家,拖慢我们的调查进度,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这也符合企鹅人的利益,他需要尽可能多的时间来进行实验,改造鬼王血,来摆脱鬼王的控制——或者说是将这种控制权转移到自己身上,”提姆马上接话,“就像是……神谕身上的,她的dn□□段和老沃克那里带出提纯血几乎完全重合——那不是原始的鬼王血,是已经经过改造的。”
“也就是说,芭芭拉小姐作为鬼的体系已经脱离了鬼舞辻无惨。”阿尔弗雷德把打印出来的基因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提姆深吸了一口气,逻辑越来越清晰,“这就是企鹅人想要拥有的成果,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成果用在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人身上?”
“或许是他还不知道,也或许这只是众多实验中的一个,而神谕只是恰好成为了成功的那一例,”布鲁斯的大脑快速地思考着,“我的问题在于,老沃克就把顶层,那个将实验室隔绝开来的血鬼术——那是属于琼斯的血鬼术,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接触到鬼王血——企鹅人或许需要二次提纯,但是他——他为什么需要?”
“除非琼斯本身就是企鹅人的合作对象——并且琼斯自己在鬼中的权力也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迪克开口,这是唯一的解释,“至少没有达到可以随意、大量使用鬼王血的地步。”
“上弦之叁对他也很尊敬,但是在他之上还有其他的鬼,琼斯就是上弦之贰。”蝴蝶
忍说出他的排名,真是个让人不愉快的巧合,又是一个新的上弦之贰了。
富冈义勇听着他们的细致的分析,一歪头,“但不论如何,我们已经确定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份和他的位置,不论鬼中的势力分布如何,我们只需要挑一个白天把那两座楼拆掉、或者炸掉,消灭了鬼舞辻无惨,所有的鬼都会消失,一切就结束了。”
至少对于专员来说,这就是结束。
再一次的强调,专员的目的不是为了灭杀恶鬼,他是——也只是为了反派意识,也就是鬼舞辻无惨本身的意识。
新生势力的鬼本身不在他的工作范围之内。
“富冈先生的脑子意外的简单呢。”不过蝴蝶忍笑着说道,“戈登小姐显然已经不属于鬼舞辻无惨的体系,那么鬼舞辻无惨的死亡就不会妨碍到她的生存。实验在她身上成功了,我们没有办法确定她是第一例,也没有办法确定她是唯一一例。”
情况在哥谭变得异常复杂。
“正是如此。”布鲁斯的眉头难以舒展开,但是想要不打草惊蛇的行动已经行不通了——一方面,是米勒港的那一夜,争斗就已经摆在了明面上,是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尽快遏制的话,鬼的数量进一步扩大,那么受害者的数量很快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接下来就会是不可逆转的恐慌。
将鬼王安排在可以在白天就接触到的地方,只用大楼挡着,地面上是琼斯可以被阳光腐蚀的血鬼术——这或许本来就是一次想要借蝙蝠侠之手解决鬼王的方式。
如果按照他们的计划,韦恩家参与其中,通过鬼王血变成鬼,然后交出青色彼岸花,接着再借用蝙蝠侠杀死鬼王的肉茧……
那么在明,企鹅人可以瓜分韦恩家的所属,在政经上掌控哥谭;在暗,新生的鬼就可以摆脱弱点,成为唯一的“进化群体”,从力量上统治哥谭。
问题在于,想通了这些,蝙蝠侠是否真的要当这把刀。鬼分势力彼此明争暗斗显然对蝙蝠侠也有利,但是鬼的数量同时必须马上得到遏制。
二者只能择其一。
他需要仔细斟酌一下。
当然,在那之前,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搞清楚的。
布鲁斯抬头,视线在蝴蝶忍和富冈义勇之间流转,他的声音沉闷,语气非常认真,甚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压力,“现在,我需要确切的知道,蝴蝶小姐说的‘没几天好活’是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知道。”艾德里安带着稚嫩的声音重复了一次,他就坐在富冈义勇的旁边,抬起的眼睛带着迫切的求知,
他不想要富冈义勇死。
他们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