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茫然的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硬是把眼泪逼了回去。
“小姑娘,你的血很稀有,也很珍贵,如果你不介意可不可以定期给我们献点血。你放心,定期献血是不会影响健康的,而且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当然,我们也会有一定的回报……”
大学刚入学需要体检,在体检中,一个姓何的医生查了她的血型后这样对她说。
二七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血很珍贵,因为她的血可以救姐姐的命。每当姐姐入院,她就要随时准备给姐姐输血,那段时间,她便会没完没了的吃猪肝、猪血。所以,她从小到大,也都会保护好自己,不让自己受伤流血。
记得当时,她也只是对何医生点头答应着,拿了一张何医生的名片,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她自私的想,她的血是姐姐的救命血,她才不会给别人呢。
可是,现在她不是想献不献血的问题,而是何医生最后那句:“我们也会有一定的回报。”他说的回报应该是钱吧?
想到这里,她立刻在包包里翻找起来,在一个红色的农业银行的卡夹里,她找到了何医生的联系方式。
“何明伟……”她拿出手机按照上面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喂,是何医生吗?”
“你好,我是何明伟。你是……”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好,我叫伊十四。何医生,可能你已经不认识我了,我是燕京电影学院的学生,大一体检时……”
“我记得你。因为你的血型太稀有了,所以对你印象深刻。怎么?有事吗?”
“我想献血。”
……
血,缓缓流过细长的管道流进一个血袋里,二七躺在床上,小拳头慢慢的展开又慢慢的放开,反复如此。
“何医生……”二七说道:“其实,我不是不想来献血,只是,我姐姐的身体不好,所以我的血都要留给姐姐用。”
“你姐姐怎么了?她也是这个血型吗?”
“是的。她是……白血病……所以……”
何明伟的表情一滞,看着她问:“那你这次怎么会……”
二七实话实说:“因为我需要钱,我想起你上次说,有一定的回报,所以我才……”下面的话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何明伟四十多岁,身高中等,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斯文有礼。听了二七的话,他无奈的说:“其实我说的回报,并没有多少钱,你需要多少钱?”
“我也不需要太多,我只是想给我姐姐买点好吃的,有营养的东西……”
就在二七说话的时候,何明伟乘她不注意在输血的仪器上做了一点手脚,原本已经到了200cc的现在只有120cc。从来没有献过血的二七也没有注意仪器和血袋上面的毫升数。
随着血缓缓的离开身体,二七感到有一点点的冷,而且头也晕晕的,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医生叫醒了她,她手臂上的针头也拔了下来。
“好了吗?”二七迷糊的问。“够吗?”她瞟了一眼血袋,血袋已经满了。
“够了。你身体素质不错,要保持住。给。”何明伟说着,递过去一瓶牛奶和一块面包。
一天没吃东西的二七看到面包和牛奶,忙接过来吃了起来。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何明伟又递过来一个信封。
二七拿在手里摸了摸,很厚,最少有一千块吧。“这么多吗?”
何明伟笑着说:“一千五。”
二七不好意思的说:“何医生,不好意思,等我身体恢复了我一定再来献血,给那些需要的人,我不会要钱的。这一次下不为例。”
何明伟老谋深算的笑笑,没有说话。
把信封放进包里,二七离开了何明伟的住所。
重新来到大街上,已经三点多了,她强忍着头晕来到医院门口,在附近的小饭馆里,她给姐姐点了最爱吃的宫保鸡丁。
“老板,有洋葱炒猪肝吗?”
“有。”
二七犹豫了一下,说:“算了,不要了,换一份排骨汤吧!”
“好的,一份宫保鸡丁,一份排骨汤。稍等,一会儿就好。”老板说完,转身回到后厨准备去了。
二七坐在前堂的座椅上等候。因为排骨汤费时,二七坐在椅子上都快要睡着了,此刻,她头晕的更厉害了。
半个多小时后,二七拎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回到姐姐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