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褚子健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岑雾:“你让开。”
王越擦了很多发胶,头发在酒吧灯光底下油腻泛光,岑雾皱了皱眉,他转过头,轻轻戳了下谢归澜的手背,“你手套给我。”
谢归澜并没有多问,直接摘掉给他,岑雾接过去不紧不慢地戴上。
王越盯着岑雾纤长的手指,还有那张漂亮到难以言喻的脸,只觉得鼻腔都开始发热。
褚子健抱臂在旁边怒瞪王越。
就在这时,岑雾突然往前走了几步,抓住王越的头发就一把将人掼到了烟灰缸上,岑雾手指收拢,狠狠扯住他的头发,按住那张脸一下一下往烟灰缸上砸。
“现在冷静了吗?”岑雾语气冰冷,他被黑色手套包裹起来的指骨修长漂亮,死死按住对方的头在烟灰缸里碾,“冷静了吗?”
给脸不要脸。
虽然是同性恋,但他决定今晚开始恐同,怎么也逃不出,这个男同的世界。
烟灰缸正好撞到对方的鼻梁,酸疼直冲天灵盖,眼泪鼻涕瞬间淌下来。
事情发生得毫无预兆,旁边的人都吓懵了,谁也不敢说话。
“艹!”王越使劲挣扎,却挣扎不开,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皮浮肉肿,又没防备,被岑雾按住,爬都爬不起来,只能口齿不清地怒道,“岑雾,你他妈的想找死啊?!”
岑雾按累了,才终于松开,王越摇摇晃晃站起来,满脸都是血,又被烟灰迷了眼睛,他狠狠抹了把脸,就冲过来想跟岑雾动手。
然而还没等他睁开眼,岑雾又拎起个酒瓶,砰的一声砸到了他头上。
顿时血流如注。
岑雾没忍住缩了缩脖子,但他颤颤巍巍的,仍然举起带着碎玻璃碴的酒瓶,对着王越流血的脑袋,逼问他:“现在冷静了吗?”
“……”
酒吧鸦雀无声。
王越确实冷静了,甚至还有点后怕,吵几句也就算了,他刚才居然要跟岑雾动手?!
万一这祖宗真的受伤,他家就是名副其实的天凉王破。
“二少,这……”王越被他堂弟扶起来,他擦了擦头上的血,语气颤抖,挤出个笑说,“这都是误会,我开个玩笑而已。”
“我…我也是开个玩笑啊,”岑雾唇角抬了抬,“越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岑雾尾音也带着细细的颤。
谢归澜:“……”
总觉得很怪,但又说不出怎么怪。
王越脑袋被岑雾砸得嗡嗡的,根本没注意到对手也在强撑,他咬牙咽下嘴里的血腥味,说:“不介意,我介意什么。”
他敢介意吗?
这桌上还有十几个酒瓶,他就一个脑袋,不知道够不够岑雾砸的。
“刚才的酒八千块钱是吧?”岑雾眼前发黑,他其实都不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转过头找谢归澜,摘掉手套将卡递给他,“拿越少的名字去开……开十组黑桃a神龙套。”
他双手肉眼可见地发抖,塞了好几次,都没能将卡塞到谢归澜手心里,他抿了抿嘴,小声吸了下鼻子,睫毛濡湿地黏在一起。
谢归澜眼皮一跳,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突然主动伸出手接住,连带着几乎握住了岑雾苍白发抖的手。
“你别怕,”岑雾又捏他手心了,嗓音很小,听起来带着软趴趴的颤,“去开吧。”
十组黑桃a神龙套,算下来超过八万八,是王越那瓶酒的十倍还多。
但旁边王越的脸色却黑如锅底,他发现自己好像又被无视了,而且让谢归澜去开,这他妈的不得给谢归澜算提成吗?!
他这一晚上受尽屈辱,被揍到头破血流,谢归澜反而多赚了一个月的工资?!
这俩人合起伙来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