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夷光除去在情感上过分愚钝,其他任何时刻都足够敏锐。他渐渐察觉到,乔溪身上也有很多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
明明秦大叔说过,乔溪从出生就一直在桃叶村长大,可是偶尔沈夷光会在乔溪脸上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他身上隐隐有着与此地格格不入的违和,好像根本不是这里的人。
但这根本说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陌生呢?
这无疑激起了沈夷光的求知欲和好奇心,迫切想知道那些被乔溪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但他绝不会开口去问。作为同样身负不能言说的秘密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比性命更重要。他看重乔溪,更不会冒昧唐突打扰。
而且相比一个或许不知真假的回答,沈夷光更愿意亲自探知有关于乔溪的一切。
两人并肩坐在院前的门槛上,眺望远处冬日残阳一点点落下,天边泛起一道紫雾。
有风吹起,掠过乔溪的发丝,又刚好擦过沈夷光的脸颊,很痒。
沈夷光果然抬手在脸上挠了一下,忽然闻到了乔溪发丝传来淡淡的皂荚香味,想起昨天乔溪的确刚洗了头。
这种皂荚很廉价,谈不上任何工艺,也没什么特别香味,而且乔溪又不爱抹头油,每次洗完头任它随便晾着,更讨厌使用任何带香味的东西。
可沈夷光就是觉得这种淡淡的皂荚香味特别,比他用过的所有精油都香。
想到此处,他的身上隐隐发热,眼神又出现短暂的飘忽朦胧,只是他本人尚未察觉到身体的变化。
乔溪双手撑着下巴贪看落日。
而在身边人眼里,他亦是同样的美景。
为了穿越后的第一个新年,乔溪忙得脚不沾地。
这天他特意起了个大早,把岑儿也从床上拎起来,接着扔给他们一人一把扫帚,吩咐两人将内屋院子里里外外全部洒扫干净。
“不许留一点灰尘,这叫‘除旧迎新’,不然讨不到新年彩头!懂不懂?”他说。
岑儿乖巧点头,攥着比他还高了半头的扫帚柄屁颠颠去扫鸡窝。于他而言,说是扫地,和玩也没太大区别。
而沈夷光就实诚多了,他力气大个子高,屋顶缝隙所有犄角旮旯不易打理的地方,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处理完,不一会儿就把乔溪的小破屋收拾的亮亮堂堂。
乔溪满意极了,毫不吝啬的竖起大拇指夸他:“干得不错!今天中午允许你多吃半碗饭,再加块五花!”
被表扬的沈夷光干劲更足,拎着水桶又去擦门,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三个人分工合作,热火朝天把这个小家经营得热热闹闹,很快到了除夕。
岑儿悄悄蹭了过来,神神秘秘趴在乔溪耳边说:“小溪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其实今天是舅舅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