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褚萧立刻转过身,怒视赵临鸢道:“前方假意谈和,后方却烧我军粮草,这就是殆夷国的诚意,这就是你所谓的和谈?”
“被烧的粮草可是位于西南角的那处空地?”赵临鸢并不理会褚萧的气急败坏,她的眼神飘了飘,心下一番掂量后,向小兵问出此话。
小兵点头称是。
赵临鸢看向褚萧道:“哦对了,行军匆忙,忘了呈禀太子殿下,我军粮草已迁移至东南一角,是以,现下被烧的粮草不过是些空物罢了。”
褚萧一怔:“你说什么?”莫非她早已料到此事……
赵临鸢接着道:“但既然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太子殿下不赶紧去彻查此事,反在这里与我争辩,倒更让人更是疑虑太子此行真正的动机了。”
褚萧气急,好一会儿过去,在对方明里暗里的讽刺与驱逐中,终是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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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鸢独自入了营帐,却见赵云盘腿坐于榻上,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后,笑意满面道:“鸢鸢,坐!”
这话说的,倒像忘了对方是为谈判而来,可不是来与你叙旧的。
赵临鸢开门见山:“粮草是不是你烧的?”
赵云摇头,“不是。”
赵云此人,赵临鸢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的问话,他要么不答,若是答了,便必然是真话。
赵临鸢心中想:如此便奇怪了,她原本转移粮草只是为了转移对方的视线,她在东南一角有所部署,是为了请君入瓮,但没想到本来要钓的鱼没钓上,西南那处空地反倒成了别人的饵。
除了殆夷国,究竟还有谁在暗中对付相朝?
“你的问题,为兄已经答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到为兄问你了?”在赵临鸢沉思的时候,赵云悠声开口道:“你告诉我,为何替相朝出征的人会是你?”
赵临鸢开起了玩笑,似真似假似委屈道:“王兄有所不知,鸢鸢嫁来了相朝,可不似从前在昭云国那般得父王恩宠,受王兄庇护,所作所为皆是身不由己,那相朝皇帝旨意一下,鸢鸢便只能指哪打哪了。”
“……”赵云白了她一眼,极力克制自己想捏捏对方小脸的冲动。
可她毕竟长大了,他便没动手。
赵临鸢这番话着实惹人怜惜,可她的表情、她的语气,赵云可太熟悉了。
他心中在判断,看来他的妹妹在相朝不仅过得很好,此处出征,她还十分情愿。
于是,他便不问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