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你跑什么?仙川郡主?很可怕么?过来,我继续替你上药。”
郁阙:“我从未听过一个主?子给?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上药,不必了。”
“上榻来。”他取过药瓶,坚持替她上药。
“萧默,你在关心我么?”郁阙开门见山问他。
男人拿着药瓶,神色显然一凛,随后又将药瓶放回?了原处。
“你为何?要走?为了与沈彦重修旧好么?”他出其不意地问她,“你忘记从幽州回?皇城的路上,你说的那?些话了么?”
萧默:“我替你寻回?玉佩。你说喜欢我。你在说谎么?那?个时候因?为找回?玉佩,你太欢喜,以至于说了这些话来哄我。”
郁阙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确认这些话都是出自她口。
她抿了抿唇,“我没有说谎。可你都要迎娶仙川为妻,我为何?不能走?”
“所以你这一回?离开,是早有筹谋,还是因?为仙川?”
郁阙怎么可能承认,“与仙川无关。”
“所以你从来没有打?消过离开的念头?一刻也没有是么?”萧默质问她。
郁阙不答,他偏要问个答案。
“郁阙,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留下来与我在一起?有没有?”他俯身过来,不容她退缩。
郁阙忙不迭地躲避他的眼神。
“没有么?”他追问得紧,将她逼到了绝路。
郁阙气息不稳,他的态度很奇怪,仿佛她对他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可长久以来,她被他欺负的那?个人不是么?
“君既无意,何?必欺哄?”
他知道了答案,他那?张永远骄傲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郁阙不愿意将这种情愫称作为受伤。
“我从未想过迎娶仙川。全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当年我已经向陛下拒绝多次,也与仙川明确说过,可是皇帝不可作罢。仙川来皇城的第一日,我就在想该怎么叫她死心。可是我发现、发现你丝毫不吃醋。若真喜欢一个人,看他与别的女人一道,应该是吃醋的不是么?我想试探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显然,萧默对她很失望。
“我以为我第二次替你寻回?玉佩,你我之间会不一样。”萧默冷静得可怕,“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亏我还为了拒绝这门婚事,摔断了腿。”他轻笑,“你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利落干脆?”
郁阙诧异,“你真为了拒婚而不惜伤害己身?”
“那?日你进宫来探视,说要为我煮汤,我以为你已知晓。”
郁阙怔怔:“我不知晓。”
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他却想出来这么一个下下策,弄得自己断腿,叫御医谎称他瘸了,再也骑不了马,以此来叫定南王主?动退婚。
她惊骇得久久不语。
明明只是像从前那?般逃跑,他的态度,真的像是她对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我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打?消过离开的念头。”
她回?到他那?个问题,郁阙抬眸,看向萧默。
光是与这样的他对视,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回?答,仿佛又增加了这件事的讽刺意味,萧默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又增添了几?分失望。
他仍然高傲,“本官知道了,夫人不必强调一遍。”
“但是”郁阙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想我确实有妒心。”
她眸光如冬季静湖,静静地看着他,“然而一个妾室,怎么能对未来主?母生妒呢?所以我只有一条路,主?动离开。”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又一次欺哄?”他追问她,眼底流露渴求,希望她能对他坦诚。
郁阙却在此刻侧开目光,“你总是这样,在这个时候还要羞辱我。”
“我羞辱夫人什么?”
“从初见起你就唤我御史夫人,如今我已经不是沈彦的妻子,你这么唤我,不正是为了在我伤口撒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