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饭好了叫你,里面都是油烟。”
季严凛放过她,她总在自己身边晃悠,他难免被勾着,看着心里痒。
“我可以参观屋子吗?不乱动东西。”她去而复返,在厨房门口探出身子,少有的俏皮模样。
“动也可以,我不会和小孩计较。”他头都没抬,躬身专心给北极甜虾开背。
什么小孩
这人真是铁了心的撩拨,牧念河脸红,一个闪身,消失在厨房门口。
季严凛自读书时就会做饭,比她强出不少。一开始是做来赔罪,后来倒像是成了爱好,没事儿就下厨。祖父牧绮岚在家也是做饭的好手,祖母从不动手,故而常夸他,说他有牧家家风。
可他一个季家人要牧家家风作什么?
后来她在无数个失眠的夜里,再细品这句话,才猜到祖父当时应该是在点她,说季严凛是牧家人,不光是养在身边两年的情分,或许祖父比任何人都早的发现了季严凛的心思。
她溜达到书房门口,看见了季严凛那一面顶天立地的大书墙,甚至在挑高9米的书墙旁,还有一个拿书的梯子。
好奇季严凛这些年都读了什么书,她推开书房门,走到书墙跟前。
季严凛看的书很杂,年少时文史类居多,后来再看什么就不清楚了。常言道,一个人偏爱看什么书,身上就会带有什么气质。她顺着书架看过去,竟然是一些外文原版书。
“philophykanthu”
看的有些头大,除了“哲学”她看懂了,剩下的她隐约猜到是人名,但却不清楚是谁。
绕过晦涩的区域,又往前走,她发现了一本书脊色彩分明的书。忍了忍,还是在好奇心趋势下将书抽了出来。
原来是博洛尼亚一位建筑大师的摄影手册,色彩鲜明,抓人眼球,许多拍摄一角甚至让她发现了野兽派大师马蒂斯的风格来。
牧念河深信人的本质是视觉动物,尤其是自己自幼学画,极易被大块鲜明的色彩吸引。此刻她也没了参观的心思,就这样将厚重的摄影画册夹在书架木格子边缘,一手扶着,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季严凛做好艇仔粥和油焖虾的时候在院子里绕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直到在二层走廊的尽头,自己的书房一隅发现了她。
轻轻推开门,只见一道纤瘦的身影俏生生倚在书架一侧,身前放着桌椅也不用,就这么见外的站着,不愿在他的房间里留下一点点属于她的痕迹。
牧念河正看到一副拍摄树上青果的画面,那青果本未熟透,果根儿却要坠不坠的挂在树梢,看的整个人着急。
“安肖哲很擅长拍动静之间的东西。”身后传来声音,游荡在耳边,不远不近的。
牧念河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书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脱了手。
“小心。”
季严凛眼疾手快,伸手穿过她腰间,自身后帮她那本厚重的摄影手册接住,松了口气,“这要是砸在脚上,我就得连夜带你去看骨科了。”
“还不是你吓我。”她有些懊恼。
“好不讲道理,明明我叫你那么多声吃饭,你也不应。”
牧念河被季严凛圈在书墙前,耳侧气息撩人,明明书已经被放回书格,可他却依旧没有抽手。
“是你不够大声。”她强词夺理。
季严凛在她身后低笑,又靠近了几分,“抱歉,我下次喊出来。”他语调低缓,不紧不慢的,专门沉了嗓子逗她。
两人几乎贴在一处,季严凛的手虚虚搭在她腰线前的木格子上,只肖收回手半寸,便会搭在她腰上。
事实是季严凛也确实这么做了。
搭上去的下一刻他便沉了眸,喉结微动。
她这身量哪里用得上两只手,一只手就够了。
“季严凛,该吃饭了。”她感受着腰侧传来的过电般的酥麻,强装镇定的用手肘推他。
“饿了?”他声音低哑,却没有推开,在放纵自己和放过她之间反复跳跃。
“有点,要是就一会吃。”牧念河也在挣扎,闭了闭眼,就这么僵着身子。她并不想一直拒绝他,但这无关情爱。
“知道了。”季严凛无奈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