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桓比他情况好些,早早往返京北和港区处理一些事。等方桓回集团的时候,发现季严凛的人已经被收缴处理的差不多了,连那个和季如絮打擂台的项目也被换了人接手。
方桓在办公室愣了许久,才给季严凛汇报这件事,虽然控制的很好,难免漏出一星半点的愤怒不满来。
季严凛听后只是笑了笑,意料之中:“大哥的心脏病已经稳住了,项目也立了好几个,自然用不着我。”
方桓皱眉:“可他们吃相未免太难看!怎的季老太太也不管管,她一向最疼您的。”
提起季老太太,季严凛想起前几日关霖英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显然没劝动季如絮,只能曲线救国:“阿凛,你脾气不要倔。你大哥拉不下脸,你做弟弟的要学着低头。奶奶老了,不想看你们兄弟阋墙,这么多年,你大哥也不容易啊,你也体谅体谅他,生意上多帮帮忙,将来你也能好过一些不是?而且你这么一直呆在港区,外头说的难听,二房三房也蠢蠢欲动的,你大哥也撑的艰难啊。”
合着还是为了季如絮来的。
季严凛冷笑:“奶奶,大哥不容易,难道这么多年我就容易么?你让我回家,我又哪有家?就算是把刀,替季如絮拼杀了七年,也能换来声谢谢,可从老爷子到季如絮,谁在意我的死活?”
“阿凛啊,你”
季严凛也是头一次在关霖英面前说重话,噎的对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祖孙俩在电话两头都沉默着,想到关霖英到底悉心照顾自己许久,季严凛终是不忍,平复了下心情,妥协:“知道了,石膏拆了我就回去了。”
方桓听电话那头许久不回话,知道季严凛心情不佳,也不再提这些事,匆匆汇报完工作便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季严凛站在洋楼窗边,手撑栏杆,望着身前无边孤寂的夜色,抽了一夜的冷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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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念河接到季严凛电话的时候刚好关电脑。两人每天固定早中晚打电话,眼下这个时间不早不晚的,她便寻思着应该是季严凛要回来了。
心里灌了蜜一样,却偏要端两分架子,语气平直的问:“怎么啦?”
“我今天回去。”对面也平静。
“喔,要我去接你吗?”
她期待季严凛给她这个台阶,别叫她的心意表露的太直白,偏季严凛不愿意折腾她,不解风情:“在家等我,来回跑累的慌。”
牧念河:“哦,那好吧。”
快过年了,航站楼外人来人往,有大学生回家和返京的,有商人开会往返的,牧念河坐在车里,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没一会儿便远远看见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向这边走来。
男人身型展阔,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理着,牧念河视线落在他腿上,虽然走的慢一些,但看来已经好很多了,
季严凛越走越近,牧念河的心跳就越离越快,忽然,他停了下来,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幽深的眸子看向后座车窗。
那视线宛如有视感,牧念河吓了一跳,连忙看向主驾驶位的方桓:“方叔,您告诉他我来了吗?”
她是想给季严凛一个惊喜的,不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方桓忙不迭摆手:“没有没有,我可没说。”
牧念河咽了下口水,紧张的等着季严凛走过来。
心里像是踹了只兔子,簇簇簇的蹦跶着。其实也没必要紧张,她大可以潇洒的下车,正儿八经的接他,但她却便不想那么干,现在委实有些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