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一句十分礼貌的结束语,可季严凛硬是读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三月见,那不就是三天后?
期待与她见面,那不就是现在就在盼望着见面?
三天后的见面从现在就开始盼望!
呵,好好好,好一个金尊玉贵的陈四公子,你们陈家的教养都教到狗肚子去了!
季严凛将手机合上,想了想,又将微信向左滑,改成“标为未读”,再次将手机放回原处。
牧念河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床上窝了个筒,明明那么长一条,那么大一只,非要冲着床边贴着睡,像是床那头有谁给他委屈受了似的。
牧念河新鲜的从床这头绕到床那头,然后悄悄趴在他耳边,“你旁边有鬼?那今晚我去客卧睡?”
“你敢!”
季严凛“啪”的一声按开壁灯,一把将人拉到身上分腿坐着,声音带了两分威胁,“你想都别想,老实睡这儿。”
“喔,原来你稀罕我呀。我还以为你不想和我睡一起了呢。”
牧念河双臂穿过他颈侧,调皮的对他来了个墙咚。
她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是他们上次一起挑的洗护。季严凛低头看她,因为身位的原因,他的视野是居高临下的。
她微湿的长发有几缕贴在脸上,眼角因水汽蒸腾而嫣红,偏她模样偏清冷,那双眼清泠泠的看着他,里面没有半分欲色。
一阵一阵的火在心里窜,季严凛知道她没有那个意思,分明是自己心脏,一看见她脑子里就止不住的上颜色。
这可不行,这种事儿上他不能妥协。
“这么大个床,怎么就睡不下你了,趟过去睡。”
他泰然自若的将人掀下去,拉高被子,平躺着,简直老僧入定一般。
牧念河:“?”
见鬼。
他竟然没有吻她。
牧念河狐疑的转过床那一边,躺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本来平静的心却越想越生气。
不是,凭什么啊,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又在气什么?
陈庭宴那点心思说不定早没了,就算有,喜欢她的男人多了,难不成为了躲他们,她以后都不要工作生活了?
而且那可是安贝缇,平常想见都见不到的人,能多一次交流的机会是千金难得,他连这个也不能理解么?
饶是牧念河再好的脾气也不想哄着他了!
于是她气冲冲的仰卧起坐起来,“季严凛,虽然我喜欢你,但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和交友!这是原则!”
那天牧念河发了一通脾气,两人就此陷入了冷战。
她心里清楚,感情到了这一步,有摩擦在所难免。季严凛心里怎么想也不难猜,多日来她心疼他也惯着他,早早把这人惯的食髓知味,以为自己发发脾气自己就会无条件的宠着他,殊不知谁的感情都是有限的,没有无底线的退步。
陈庭宴与安贝缇的旅京计划很快落定,等她到了万相山时,才发现陈庭宴的计划多妥帖,简直全了三方的情谊。
安贝缇女士的出行计划备受瞩目,又加之她的性取向多年成谜,最好的作陪方式就是一男一女,最不容易让她被猜忌,果然,效果很不错。
“你的英文口语进步了很多。”下山路上,陈庭宴问她。
今夜安贝缇临时决定夜住万相山,不下山了。陈庭宴还有公事回酒店处理,不能作陪,于是顺路送她下山。
她客气的笑:“还好,就那样。”
牧念河最近恶补英文,尤其是口语,但即便如此,和真正母语为英语的人比起来,她说的依旧十分“可爱”。这是安贝缇对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