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都安排好了。”齐司辛放下心来。
牧念河点点头,既然决定要走,就不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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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四月末,他们俩终于举行了婚礼。
季严凛买下了京北市最大的空中花园用作婚礼场地,同时告知方桓,除了邀请名单上的人员,不许媒体拍摄,不许未经审核的人进入场地。
季槐清端着一杯巴拿马咖啡,一身某香家限定高定,坐在花园一角古希腊风格石柱下的小桌旁,快速滑动着手机:“说是不铺张,也不占用公共资源,可是你看看,网上全是讨论念河姐的。”
这场婚礼看似低调,实则在京圈引起了不小的地震,人人都翘首以盼,想看看那位季太太究竟是何方神圣,却被挡的严严实实。
齐司辛正在悠闲的太阳,最近在季严凛的帮助和齐戌的默许下,她逐渐在齐家站稳了脚,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休息一下。
她知道,季严凛会帮忙,完全是顾念着她是牧念河朋友的缘故。
“人不都这样么?越不想他们知道什么,就越要窥伺。”齐司辛帮着季严凛和牧念河说话。
季槐清笑:“你这话说的对,就是窥伺,只可惜了,窥伺也没用。”
她俩作为新娘的好友,必然在邀请名单内,但季家的其他人和齐家的其他人就未必了。现在谁不知道季家的小季总风头无两,不仅成了季氏的实际控股人,就连云缆也是他一手创办,能进入这场私人婚宴的,必然是季二及夫人有极深交情的。
“对了,我刚才去看了眼名单,那个叫如希的小明星也在名单里,听说是念河姐的朋友?”
季槐清表情多有些不屑。她想不通,一个靠金主上位的女明星,怎么就能成了二嫂的好友。
“那是念河的自由,别管了,也别表现出来什么,放平心,当自己人看。”
齐司辛知道的比季槐清多一些。
这个叫如希的前几天刚和她小叔闹过一场,说哪怕身败名裂也不愿再做他养的金丝雀,她小叔气急了,将人关在家里几天没让出门,昨儿才刚放出来。齐司辛现在跟公司老人学着,心思也慢慢变的深了些,她知道有些事儿不是光看表面就能看出来的。
不论世道怎么变,女人都蛮难的,齐司辛嗤笑一声。
“你现在是真不一样了,说出来的话很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女霸总。”季槐清新鲜的看向好友,她眸中还是纤尘不染的天真。
春日的太阳很温柔,没有那么烈日炎炎,齐司辛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下,将精致的白是西装外套挡在脸上,再次仰靠在座椅,迎着太阳:“人总要长大,也总要改变,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季大小姐命这么好的。”
中午十二点,婚礼正式开始了。
牧念河这边还好,方景尘一家、二姨一家、弟弟牧守星、如希、齐司辛,就连季槐清也作为她的朋友出席,季严凛这边则冷清许多,他没有至亲,最亲的大约是方桓和谭教授,再然后便是云屹,还有云缆科技的几位研究员,季老太太因为他前些日子的“趁火打劫”,直接赌气放出话来,说没这个孙子。
季严凛知道后也就笑笑,没再说什么。
入场前,牧念河搭着牧守星的手站在入场口。
她并没有穿设计繁杂的高定婚纱,只穿了一身白色的婚纱连衣裙,露出纤细的小腿和脚踝,手中捧着一束明黄色的玫瑰花。
简单,干净。
牧守星站在她身旁,他看着眼前那条用玫瑰花花瓣铺就长路,还有尽头处站着的姐夫,不由的紧张到轻颤,他把小臂抬起来,深吸一口气:“姐,我送你过去。”
父母没来,他这个做弟弟的必须负起责任。
但牧念河笑笑,拍拍他的小臂,“谢谢你守星,但我要自己走过去。”
她不是物品,无需交接,这条铺满玫瑰花的长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她想自己心甘情愿的、自由自在的走向她爱的人。
婚礼进行曲在播放,迈上台阶的那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
牧念河想起小时候玩过家家,院里的小孩总会“噔噔噔噔”的哼唱婚礼进行曲,但她从没有参与过,也从不认为这种音乐会与她有关。
与原生家庭的切割是她人生的必修课,分离、破碎、重塑、寻找自我,再搭建起健康的家庭观与人生观是她一生的课题,也是一个孤独的课题。
即便曾经和其他人谈婚论嫁,她也从未想过那个人能承载她过去过于厚重的人生。
但此刻,她走向季严凛,忽然有一种幸福终于降临的宿命感,她的人生路,竟然会有另一个陪她一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