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慎单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我去看看她。”
“还是先别看了。”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虽然沈小姐的外伤没什么大碍,但上药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都紧绷着,所以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留下什么心理创伤。”
“心理创伤?”
顾言慎刚落下的心脏又重新揪了起来。
谢暄叹气,“我在她的点滴里加了一点镇定的成分,先让她好好睡一觉,把情绪稳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我知道了。”
顾言慎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
从办公室出来后,他回到病房前站了一会儿。
谢暄安排过,这一层的特护病房只有沈和一个病人。
两个保镖如雕塑一般守在病房门前,背着手,目不斜视。
顾言慎很想进去看看。
自从把沈和送到医院后,已经两个小时了,心脏时时刻刻都像是在油锅里烹煎一样。
可每当挪动脚步时,脑海中就会浮现谢暄刚才那番话。
他不敢冒险。
挣扎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顾言慎摸出手机,看见屏幕上跳跃着‘凌天’二字。
划下接听,“喂。”
“看好了,我马上来!”
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顾言慎双眸骤然一暗。
他转身太快,没看到走廊尽头的白色方柱后,以为身着白大褂的高挑男人走了出来。
病房门口。
那人对保镖们低语几句,两个保镖便让出了一条道来。
男人推着治疗车入内。
沈和褪去破烂脏臭的衣服,换上了医院的条纹病服。
贝齿轻轻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靠在床头边。
连有人进来也没什么反应。
男人戴着口罩的脸上浮现一丝痛意和自责,喉结轻动,他深深吸了口气,抬手将口罩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