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开面前的行李朝她走了过来,习惯性的拿肩膀碰了碰她的胳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她抬手往前一挥:“眼前万里江山打下在即,同志再努把力,元朗攒了明德酒店自助餐的优惠券!晚上请你吃大餐!”喘口气的时间,唐昭已经开始把一件一件行李砸过来了。接下来,她只需把唐昭扔过来的行李从屋里传到门口的电梯。看似简单,但,一天下来,这样的工作量已经让她双腿发软了。陆子言跟元朗姗姗来迟,做了扫尾的工作,也是累的够呛,一行人哪还有吃大餐的力气,陆子言将许宁北抱上车,看她疲惫至极的模样,恨不得拿眼神剜了唐昭跟元朗:“是人吗?把我媳妇使唤成这样?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看她累的不行,他调头去了按摩店,在前台报了号码,服务员便热情的引他们进来。“我爸经常带客户来这里,说,这里的技师手艺都不错。”他抬了抬下巴,又开起了玩笑:“当然,是很健康的那种。”许宁北轻嗤一声,在按摩师的指引下在按摩椅上躺平,开始闭眼享受别人给她的放松。一个小时后,按摩结束,陆子言过来给她递外套。“北北。”他喊了她一声,语气少了以往的不着调,甚至有些严肃,许宁北稍稍放慢了动作,等他继续说话:“俱乐部有个车友活动,骑行去西藏,我报了名。”许宁北心里一紧,开始从按摩床上下来,耳边陆子言继续说话:“行程约莫要两个月的样子,北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她安静的穿着鞋,陆子言亦步亦趋跟在旁边:“走完这一程,我就戒了这个爱好,回来我就去我爸公司历练……”陆子言依旧再说话,可许宁北却控制不住开始神游,她想起大一那年,自己得盲肠炎的事儿,那天,她病的急,跟室友也不熟,本着不麻烦别人的心态,她一个人挺着最后一丝力气去了医院,那时候,陆子言也是出去骑行了。高考填志愿的时候,他跟所有人宣讲,我要跟许宁北去一个学校,我要做她的贴身保镖,24小时,随时待命的那种。可事实是,更多时候,遇事她都是自己默默的扛过去的。“好。”她已经穿好鞋,外套的扣子也扣好:“你注意安全。”陆子言终于停下,不再解释,安静地坐到她身旁的沙发上,拉住她的手,似是在跟她撒娇:“当然,北北,如果你舍不得我,我可能就不去了。”许宁北笑了笑:“我不想束缚你,随欲所欲并没有什么错。”当伴侣把生活中的任性,不讲理都变成了善解人意之后,你想要的东西总是能唾手可得,慢慢的,你就会发现,这样的善解人意跟置身事外没什么两样,生活也会随之失去原本的乐趣。就像此刻,陆子言丝毫没有孩子要到糖果之后的满足,甚至有些失落。“什么时候走?”许宁北接过陆子言递过来的头盔,问道。摩托车的轰鸣声很快穿入耳后,陆子言加大油门,疾风拼命在后面追,他大声的回答:“即日启程。”两人在许宁北家楼下依依惜别。“切记注意高反,更要注意安全!”她闷闷的在他怀里低语。陆子言笑着回应:“你直接说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她直起身,仰头看他,语气带了一丝娇嗔:“少臭美,谁舍不得你了,走吧走吧,赶紧走吧。”楼道里,橘色灯光倾泻而出,许宁北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灯光照下来,眼里更像是藏了星河。陆子言将她轻轻放置在摩托车上,坏笑着低头捕捉到她绵软的嘴唇,霸道的将自己的气息烙印在她的口腔里。他吻得炙热但又克制。良久,他放开她,额头抵住她的,气息不稳,但却坚决:“等老子回来,我一定办了你!”许宁北红着脸,找准机会溜出了他的桎梏,陆子言靠在车身上,扯着坏笑,示意远处的许宁北看手机。“我会带着浪漫的心在道路驰骋。等我回来。”许宁北飞速的回了:“好。”陆子言将车发动,掉了个头,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她收回手机,走过去等电梯,电梯还没到,身旁多出来一个人,她转头看到周赫南,险些踉跄。身旁的这个人的,穿着跟平常大相径庭,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外加一条灰色的卫裤,一身休闲,没了正装下的禁欲感,倒平添了几分少年的意味。“你出来散步?”许宁北开始没话找话,但像这样的废话,周赫南一般是不会回复的。尴尬了一分钟,电梯到了,周赫南先走进去,许宁北紧跟其后,幽闭的空气中,很快荡漾起熟悉的低沉嗓音:“你晚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