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时圆还在磨牙,冷汗一股一股地往下流。她就说傅念初那么好心给她做吃的,肯定是为了给她下毒!阵痛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苏时圆痛得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不一会,嘴唇都被咬破了,渗出了血,不由自主地痛哼出了声。“闭嘴!”傅念初冷冷地出声,闭眼坐在阵中,随着阵符,将冯经年的魂体牵引到了阵中心,开始灼炼吸收。冯经年虽然算不得什么得道高师,但还算有些本事,他的魂体蕴含的力量足够令人惊喜了。此次傅念初也伤得颇为严重,相信吸收了他的魂体,自己能恢复好一些。等到时候,再去找傅伟业报仇。苏时圆恨恨地闭上了嘴。可好一会过去了,阵痛还在继续,她忍着忍着,头脑开始模糊起来,接着晕了过去。而傅伟业连滚带爬地回到家之后,赶紧把家里的门都给关得严严实实。之前冯经年留下的符纸他也全拿来贴在了门口,生怕傅念初追上来了。做完这一切,他才背倚着门,全身无力地滑坐到地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回想到刚才的画面,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表情惊慌。“伟业,怎……怎么样,成了没?”江碧春一直没睡,听得屋外传来动静,赶紧出来查看。其实在她问出口的时候,从傅伟业的表情,她几乎就能猜到结果了,可还是带着一丝希望问了出来。傅伟业白着脸摇了摇头,“没成,冯大师都已经化为血水了。”江碧春一听,惶惶地后退一步,竟跌落在了地上,脸色也没了血色,嘴唇颤抖着道:“冯大师都……那怎么办?伟业,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啊,伟业。”说着,眼泪惊恐得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又恳求道:“我们一家三口离开红河村吧,带着怀蔓离开这,到城里去!伟业,你说句话啊,成不成啊?”傅伟业虽然也惊慌失措,可一听江碧春说的话,还是下意识地驳回了:“不能走!走了傅家的家业怎么办,土地怎么办!这是我们傅家的族宅,我死也要死在这!”可江碧春不这样想,跟傅家的祖宅比起来,她始终认为自己的性命更重要,急急爬上前,抱住了傅伟业的腿苦苦哀求道:“伟业!我们一家人活下来才是最要紧的,我们走吧。你想想我们的女儿怀蔓,才十五岁,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看着她死去啊!”但不管江碧春怎么哀求,傅伟业都不松口。既然如此,江碧春只好道:“如果你不同意离开,那我就带着怀蔓走!”“不行!”傅伟业闻言顿时脸都扭曲了,一把揪住江碧春的衣领,“我们一家人,永远不能分开,生一起生,死也一起死!”江碧春被他的脸色吓到,不敢说这话了,低声啜泣起来。看到江碧春哭得伤心,傅伟业的脸色倒也缓了下来。轻轻地替她擦去泪水,把她拥入怀里,强行冷静下来思索了好一会,道:“你别哭,我再去请高人来!明天,明天我就去打听!”江碧春丝毫没有被安慰到,冯经年已经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道长了,要是再找,还能找谁?如果实在不行,到时候傅伟业再阻拦她离开,她就只好悄悄带着女儿傅怀蔓离开了。江碧春脑袋枕在傅伟业怀里,打定好了主意,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不是真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苏时圆恍惚地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趴在地上,肚子还在隐隐作痛。转头一看,傅念初在旁边闭目静坐,眉间红光乍现,浑身一股浓重血腥味,不是一般的难闻,苏时圆差点没吐出来,她都佩服自己,昨晚居然睡死了没感觉。现下她轻轻动了动,悄悄地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可刚跨出一步,傅念初的声音就从后方传来,“去哪?”苏时圆僵住了,后头一看,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没,没去哪。”苏时圆无奈又坐了下来,看着满屋狼藉,闻着屋里的味,胃里一阵翻腾。“呕……”一时没控制住,苏时圆捂住嘴巴,打了个干呕,接着擦了擦眼角不小心渗出的泪珠,开始思考人生。她知道,昨晚计划失败,自己拿剑捅傅念初,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村子出不了,逃跑也跑不了,自己就这一条命,他要拿去就拿去吧!刚刚豪迈地这么想着,下一秒又泄气了,不知道傅念初会怎么折磨她,是给她一个痛快,还是慢慢地把她折磨而死?按照傅念初的德行,多半是后者。一想到这,苏时圆就浑身发毛。正想着,忽然肚子又是一痛。苏时圆赶紧捂着肚子冲进了厕所,蹲在厕所呲牙咧嘴好一会,才脚步蹒跚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