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辛丞不留情面地冷笑:“哦?你的意思是,赵丰齐是忠良,我怀疑了他,去查了他,结果引得杀手上门暗刺是我活该?‘玫瑰带刺不好惹’,这句话指的又是什么?”弗禾突然被问蒙了,立马询问系统:“男女主没见面?”系统答:“见了的。”弗禾松出一口气,幽幽怨怨:“‘这么快就忘了自己挑完美人面纱夸出来的词,真是大猪蹄子。”弗禾被辜辛丞一顿反问,脸上惊疑了片刻,当即一片空茫,不断低声自我怀疑:“卦象有误?是我算错了?我怎么会算错?”端得是一副惊慌失措、怀疑人生的模样,动作和神态,毫无破绽可指摘。辜辛丞别有深意地死死盯住他,一字一顿道:“段弗禾,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嚣张行径,莫非你是忘了,自己的命运还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弗禾真没打算给自己打造出什么嚣张人设,于是高声喊:“我冤!”辜辛丞冷喝:“冤在何处?故弄玄虚,惺惺作态,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弗禾对系统说:“咦~他要动我?”系统:感到有点不对劲。段弗禾哆嗦了一下,又害怕又震惊,面上却还要强作镇定,据理力争:“辜大人,您不能动我,延寿药还有四个药人没试过,圣上那边也等着结果呢。”辜辛丞轻嗤一声,走到外间来,与弗禾面对面,眼对眼:“那我现在就取血,碗大的疤口,想必一会儿工夫就能放满三大碗,血温尚在。”那阴狠狠的神情,简直能止小儿夜啼。弗禾瞠目结舌,脚跟往后退了好几步,嘴唇抖啊抖,面色很快灰败下来。是个难得的惧怕模样。见状,辜辛丞不禁冷笑:“段弗禾,你好大的本事啊,献灵药,绘奇画,连卜卦算命也能耀技一二,看来你是真忘了当初出狱的初衷了,说什么但求流放、苟且偷活便足矣,如今看来,不过都是虚伪的说辞,哄人心生同情罢了。”他似是气急,说话掷地有声:“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出来,便能让你再入囹圄!”弗禾:信,怎么不信。你是男主你说了算。正当辜辛丞甩甩袖子,要领着一群侍卫出门不知往哪儿去时,弗禾咬了咬牙,对着男人的背影颤巍巍伸出一只尔康手:“大人,段某虽为微贱之身,圣贤书却没读进狗肚子,亦懂知恩图报之理。”“您既是想看清这无尽暗涛底下的汹涌急流,前路漫漫险恶途,我在此立誓,愿以微薄之力全力相助。”弗禾边自荐,边关注着任务世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唔,世界没崩塌,没有违规,还能继续浪。系统:这只炮灰真能钻空子啊。到底怎么过的审?辜辛丞显然把这番话听得清清楚楚,脸色却是一寸寸变得奇差,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命人将弗禾轰回了他自己的小院。系统自以为已经看穿了弗禾的打算:“你是想利用已知剧情跟主角搭线?小世界的男主可不是那么好搞的,万一影响了原有走向,没准哪天一睁眼就被踢出世界了。”对于弗禾的做法,系统明摆着不赞同:“且照目前看,男女主相遇的线被打乱,剧情已经出现了偏差。”弗禾突然问:“你怎么就觉得是出现了偏差,而不是回到了正轨?”系统:……什么情况。弗禾半躺在榻上,屈起一腿,仰着面用手指缓缓按摩眉心,阖着眼睛,也不知在说给谁听:“虐恋情深,我不喜欢,很不喜欢。”“你们都说是身份限制了他本性里的劣根和残暴,一遇到特立独行的飒正女主,天生的吸引力令他们干柴碰烈火,能噼里啪啦烧成一片荒原。姑且不提情节设定的合理度,这不是没烧得起来吗?”“还没烧起来,火苗就有可能被彻底掐掉。”系统“瞳孔”地震:“你究竟想做什么!?”弗禾轻笑:“我反悔了,这事儿,我得掺一脚。”小庶子系统试过将“炮灰拯救计划”的宣传手册甩到弗禾的脸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但没用。弗禾有理有据地指着加粗放大的宣传语,大放厥词:“不是说好的‘自主发挥’吗,你擎等着,看我怎么‘扭转乾坤’。”系统:它真傻,真的。它单知道眼前是个牛逼哄哄的执行者大佬,却忘了这还是一个不喜按常规出牌的冒险咸鱼派,咸是真咸,蹬鼻子上脸。最最奇怪的是,男主辜辛丞也不知道是被谁传染了,把人赶走后没多久就裹着夜色上门,黑沉着一张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认下了段弗禾这个幕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