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宫殿,这才到了。
屋内早有宫女候着,石榴走进去,小顺子站在屋外将门阖上。
宫女围上来,不顾她的惊呼将她身上的衣服尽数拔下,石榴紧紧的将匕首藏在身上生怕他们搜了过去。
厚重繁琐的凤冠霞帔压在身上几乎喘不过气来,头发被尽数盘上去,宫女拿来胰子将脸上的残妆卸下,又涂抹上喷香的胭脂,这才将银镜拿过来。
很美,也很贵气,和之前的石榴完全是两个人。
身上的衣服虽然一层叠着一层,可石榴还是觉得冷,这种冷是从心里慢慢渗透出去的,几乎把她要完全淹没。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浩大的宫殿里唯剩下她一个人,长明灯挑着光给一切朦胧上一层蜜色。
无风,却背后的汗毛却尽数立起来。
石榴欲要扭头,却被一个温热的身体牢牢抱住。
那人的胳膊是最顽固的束缚,穿过她的细腰,死死的抱着她。石榴整个身体僵硬的不行,冷硬如石头般的手紧紧握着匕首,随时伺机而动。
朱今白微微弯下身子,下巴垫在她的肩上,气息略有些混重,落在石榴的耳边更让她惶恐不安。
合在腹部的双手仍在不停收紧,他看着银镜里的二人良久,说:“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你穿着很美。”
石榴手里的匕首慢慢收紧,尽量放松自己浑身的肌肉,好显得她没那么紧张,可惜不行,她失败了。
她的胳膊抖得不行,半是害怕,半是激动。
她简直不能想此行要是失败了落在朱今白手里还会收到什么养的折磨,大不了一死,可朱今白岂会让她一死了之?
朱今白瞧她脸上虽然点了胭脂可还是白戚戚的,指腹慢慢覆上她的面孔:“你在害怕什么?在孤面前还需害怕什么?”
镜中的女子眸中水色渐重,淡笑说:“就是因为在陛下这才感到害怕,我害怕陛下什么时候厌了、倦了也把我随意处置了。”
末了又补了一句:“就像对待我爷爷和父亲一般。”
听到她略带委屈的责怪,朱今白心念一松,有些欣喜。她愿意将自己心里的伤痛说出来,便意味着她是在意自己的。他相信只要石榴待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识的他的好,再说了,他要是喜欢一个人,她的浑身所有、她的人生、她的社交圈子都得是他的,身子、心里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能偏袒她的后家,不能欺骗她。
朱今白从发现自己喜欢她时,便早有要除掉任家的心。
至于石榴会伤心、难过,那有如何?
他相信她会爱上他,就如同那只驯服的雪鹰一般。
红梅煞
石榴左手用力想掰开他的手,可朱今白却力气极大,紧紧的握住她的腕子说:“我不会厌倦你,我喜欢你,想要你眼里除了我再也看不见其他,你可知当我知道你的亲人死去,你孤苦伶仃只剩一人以后怕是只能依靠我时,我是多么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