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入手,只见银票一抖,一根银针扑面射来,不由得闷哼一声,颤抖着说:“你诈我……”
“小小捉刀人,也敢动我拍花……”李老三狞笑着抬头,话没说完就陡然变成一声痛喊,“啊……我的眼睛……”
“不好意思,力气大了点,眼珠子没爆浆吧?”小道士收回拳头,脚尖一踢,已经将那个油纸包接在手里,“祖师爷慈悲,我本来只要三百贯,你非得送我全副身家,真是太客气了。”
李老三犹不死心,拼尽全力纵身扑向船外。
“晚了,”小道士掀起船仓里的草席将他往回一卷:“抛尸的朋友都知道,无头尸主仅用草席是沉不到江底的,至少得加两块大石头。”
李老三威胁道:“你若杀我,拍花门一定会……报仇的,你等着被……碎尸万段……”
“呃,别把自己看得太紧要,你又不是第一个死不见尸的拍花子,”小道士浑不在意的擦着手,“不过,碎尸是个好主意,比抛尸省力。”
李老三像是想起了什么,惊恐地睁大双眼:“他们都是你杀的?”
小道士并不答他,只朝天打了个清脆悠长的呼哨。
啾……
李老三颤抖起来:“你……究竟是何人?”
“龙坞古道哭泣岭村民137人,”小道士取下耳后的野花粲然一笑:“向你问好。”
“不可能,”李老三越发挣扎起来,“九年前,那里的村民被私盐贩子杀光了。”
小道士拈着花沉默了一小会才说:“没杀光,死人堆里活了一个我。”
吭……吭……
像是回应之前他的呼哨,云层里响起了苍劲的鹰唳声。
小道士蹲了下来,托着腮乖巧地看着李老三。
“肉身喂鹰和喂鱼都是功德,区别在于鹰可以吃活的,鱼只能吃死的。”
李老三恐惧地看着天空,云层连绵不绝,幽静深远,但鹰唳声越发清晰了。
吭……吭……
一只灰褐色的猎鹰盘旋着如利箭般扎下来,一头扎在李老三身上,尖利的喙瞬间撕扯掉李老三肩头的皮肉。
“啊……”
惨叫声惊起了岸边一群栖息的飞鸟。
“求你了,给我三拳让我直接死,啊……让我死……”
“好好回答我的话,祖师爷慈悲,会让你死个痛快的,”小道士轻描淡写的招了招手,猎鹰扑扇着翅膀停在她手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李老三。
“不想说也没关系,小咕咕专克嘴硬之人。”
江风抚动小道士的衣袍,垂眸之间,自有一股凌冽的杀气,引得手上的猎鹰低鸣几声,更让李老三胆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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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乖。”小道士轻笑一声,仿佛老友促膝长谈般盘坐在他身前,又似……早课打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