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周太后吗?”陈南山问。
“你认为周太后有这个权柄吗?”李昱白说,“是有人想让我们认为是周太后干的。”
“或者说,是有人想让太皇太后认为是周太后干的,周太后背后站着的,可是官家。”
“那就是有人想利用官家还没亲政的机会离间太皇太后和官家。”陈南山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不管太皇太后和官家如何,两浙路必然得从上到下盘查一番。”李昱白说,“想一想就一个盐官县,五年能贪墨近20万白银,老百姓还有什么活路?”
“怎么查?”陈南山问。
“调头,回两浙路漕司。”李昱白,“趁他们所有人都以为我们已经回京了,转头回去杀个回马枪。”
“回去后怎么做?”陈南山说,“难道趁漕司自查的时候,查一查所有人的脚底板?”
李昱白点头:“对,就查所有人的脚底板。”
两浙路不会只有一个林长贤。假林长贤被烧掉的小雀烙印,一定还会在其他人身上找到。
“两浙路转运使,会不会……是下一个知州?”陈南山不确定地问。
“不会,”李昱白说,“如果是转运使,银钱根本不用出两浙,天目山那么大,直接藏在山……”
话没说完,两人的眼睛同时亮了。
“会不会,银子根本没上太湖?”
“哭泣岭被屠村,会不会是有人无意中发现了藏银子的地方?”
朱府
……
寅正一刻,平旦时分,夜色在这一刻浓黑如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一前一后两点火光从黑夜中飘出,离地三尺,晃晃悠悠,时而伏倒,时而摇摆。
咯吱咯吱……
像是饥饿的野兽蛰伏在某处磨着利齿,黑暗中让人不敢迈步。
铃铃铃……
三声铃响之后,有“嘎…吱”的声音响起。
好似是野兽拱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走了进来,黑暗中飘过来的火光和脚步声让还在迷糊打瞌睡的人顿时清醒了。
“福生家的,今儿你值夜啊?姨娘昨儿串稀啦,哎呦,这天忽冷忽热的容易着凉,那你夜里辛苦了。”
“明儿起,就由小七来收夜香了,老婆子我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好了,回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