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房吗?”
说话的人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染着一头黄毛,流里流气,一张口发出的恶臭烟味儿,隔着好远都能闻见。
“您几个人入住?”麦小米屏息问,“我这边给您看看。”
黄毛不接话,大厅里转悠,手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摸摸那儿。
如今是手机时代,年轻人干什么不是在网上?谁会上门预定房间?不都用app嘛。
麦小米一下明白了怎么回事,笑容之中登时带了点儿咬牙切齿:“您是来住店的吗?”
“这不废话么。”黄毛大摇大摆坐在沙发中间,“我是先看看你们的环境,你急什么?要是你们这儿脏乱差的,难道我也要住?”
麦小米呵呵:“那您继续看。”
“看完了。”黄毛说,“很一般呐,你带我看看房间吧。”
麦小米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从前台出来,刚要说话,后院的门也传来响动。
陈挽青休整的差不多,得去一趟市区,过来找前台要一份码头发船的时间手册。
她没??注意到沙发那里有人,倒是对方一声不大不小的我靠,让她侧头看了过去。
陈挽青今天依旧是素净的打扮,白色半身裙和浅蓝夜亚麻衬衣。
她不太习惯穿颜色艳丽的衣服,就连妆容也常常是简单打个底,画画眉毛,涂个唇膏,但她的风格也往往是越素越有味道,就像清晨含着露珠的茉莉花好过在阳光下绽放。
陈挽青和黄毛对视了一下,黄毛吹了声口哨,眼珠快要弹陈挽青身上。
陈挽青皱皱眉,找麦小米要手册。
麦小麦递过去,瞅见黄毛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出声问道:“您还要看房间吗?”
“看啊。”黄毛起身过来,直冲陈挽青,“美女住这儿啊,哪个房?”
陈挽青面色很冷,这种冷和她平日里的冷完全不同,是目空一切的冰冷,带着厌世一样的疏远嫌恶。
她一言不发转身要走,黄毛诶了声,上手想抓她。
陈挽青顿时腰部蓄力,右腿后撤,刚要踢出去,麦小米跑出来,挡在了她前面。
“干什么?还敢骚扰我们的客人了是吗?”麦小米喊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的伎俩!这里可都是监控,你试试。”
黄毛无赖道:“我怎么了?我说话也不行?”
麦小米冷笑:“找你那些下九流的兄弟们说去吧!”
这话让黄毛表情凶狠起来,但没过几秒,他又笑了笑,手指点点麦小米:“你等着的。”
不速之客离开,麦小米回头安抚陈挽青:“不好意思,没吓到吧?”
陈挽青说没有,特别谢谢麦小米刚才保护自己。
麦小米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