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知眼睛看见他不甩我了?”景姗气势汹汹,骄傲劲儿又上来了。
我立刻噤声,低下头拔着餐盘里的饭粒。是啊,我又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景姗?只要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欢景姗呢?
“我说过的,我要么不找,要找就找个比田浩威条件好十倍的男人!”景姗斩钉截铁说道。
这次,我没有笑她,有志气是对的,她的想法完全正确。可是,黑社会头子又怎么谈得上是“比田浩威条件好十倍的男人!”呢?景姗书念多了,有时候的想法真是奇怪。
我撂下餐盘,抹了抹嘴:“我要去交班,先走了。”
“等一等。”景姗喊住我,指指自己的脸:“你这副尊容,往店堂里一站,客人还以为我们开的是黑店呢。”
“我躲进仓库理货,总行了吧。”我没好气地回答。
“别害我就行!”景姗站起身,扔下一句话,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迅速离去。
我在她背后作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半边脸颊又绷得隐隐作痛,不知道这些青青紫紫的,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褪。
下班回到家,家里一切摆设还是同出门时候没有两样,老爸已经两天两夜没回家,不知道又上哪个地方赌疯了!
我从冰箱里取出冰块,用毛巾包好,放在脸上捂着,腾出一只手,拧开食品罐头,取过调羹,一勺一勺挖着吃起来。
正是下班回家的时间,邻居们都躲在自家厨房里做饭,楼道很窄很昏暗,不时有换气扇排出的油烟味飘过来,我的胃开始一抽一抽的。
罐头很快见了底,我站起来抹抹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老爸没带钥匙,走出去开了门之后,就转到厨房里换冰块,却没听见客厅里有任何动静。
我心中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走出去,不见人影,头皮有些发麻,大着胆子一把推开房门,却见到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外。
“你找谁?”我疑惑地问道。
“班勇强是不是住这里?”男人操着一口浓浓的闽南腔问我。
“你是来讨债的吧?”我顿时松一口气,翻了个白眼:“他已经两天没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下次吧,下次算准时间再来。”
我正打算关上门,却听见他说道:“有人叫我带一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我警觉地问道。
他递给我一个木质盒子,只有拳头大小,我接过,掂了掂分量,不是很沉,这才小心翼翼打开盒盖。
下一秒,我看清楚木盒里的东西,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木盒从我手中滑落,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我顿时感到整个胃里犹如翻江倒海的在搅动,再也忍不住,头一歪,靠在墙边,便大口大口呕吐起来,直到酸水涌上来,我已经吐得头晕目眩,精疲力竭了。
那是一截手指!
一截人的手指!!是被压齐指根,硬生生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