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姗十点钟的飞机,我九点到机场的时候,景叔和妈妈都已经来了。
“哦,你还是来了。”景姗看见我,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从包里拿出饭盒递给她:“酒酿圆子,路上吃,早上特地起来熬的。”
景姗笑了,露出细白的牙齿:“以前,我吃一次,你就同我抢一次,还把汤喷得到处都是。”
我瞟了她一眼:“真记仇。”
景姗挑一挑眉:“我是记仇啊,所以不打算要。”
“你!”我刚想开口骂她。
“长途机上不准带。”她接着补充道:“汤汤水水的,是禁带物品。”
我气结:“我是乡下人,又没坐过飞机!”
这时,提醒乘客登机的广播响起,景姗转身去取行李。
我们三个人一直将她送到闸口,景叔握住女儿的手,迟迟不肯放开。景姗却满脸沉静地安抚父亲,我安心地发现,她真的长大了。
登机广播又一遍响起,景姗真的要走了,站在闸里同我们大力挥手。
“不许哭着回来!”我大声喊道。
“阿花!”她喊住我。
“什么?”我扯着嗓门问道。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这个死景姗,临走前还想气气我。
我瞪着她,却又听见她喊道:“可我们是姐妹,一直都是!”
霎那间,一股暖流涌入心房,我的心热烘烘的。
我赶紧别过脸,怕再下去,眼泪就要掉下来,这样的自己有多丢人。
离别的场景,并不像小说中描写得那么肝肠寸断。四个人并没有抱着哭作一团;景姗也没有进闸再返身,来来回回的好几次。
大家说了几句体己话,看着景姗入闸后,才离开。景叔说先去取车,让老妈和我在大门口等。
我陪老妈在大厅里坐下,她一开口就问我:“吴大说,你和他儿子要结婚了?”
我一怔,飞快地回答道:“吴叔叔心急了点。”
“是不是因为房子?”老妈误会了:“如果是因为房子,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付了首期。”
“什么?”我低声惊呼:“你把房产买下了?”
“嗯。”只见老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没什么可给你的,想来想去,还是房子最靠谱。”
我急了:“一个月几千块钱的贷款,你要我怎么还?”
“我已经想过了,每个月的家用花不了那么多,扣一点出来应该不成问题。我在店里还有一笔收入,七七八八下来就差不多了。”老妈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