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原来如此……他早就有了打算……
我的身子一下贴住冰冷的金属墙面,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所有的过往,就像电影画面,在脑海中机械地回放着。
又听见他们继续讨论道:“嘿!让他们斗啊,还要多亏那帮泰佬!正好不费我们一兵一力。破了锦绣,功劳是大大的有啊!”
“已经报上去了,就等上头联络好泰国警方,到那边擦屁股去!”
“你这小子!说话忒粗鲁!别忘了我们是人民公仆,公仆!”有人笑骂。
短短几句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层,人群推推搡搡地挤了出去。
我呆立在电梯里,身旁喧闹的人声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我有一秒钟的困顿,仿佛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太阳穴像被细针扎过一样,钻心的痛,细微而又清晰。
短短的两三天工夫,心头就像端着一锅油,平了又沸,沸了又平。
日日夜夜的煎熬,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太想了就惘然置若地蹲下身拼命去抠松动的地板,也不觉得痛,直抠到两指鲜血淋漓,才沉沉睡去,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去找他的冲动。
可是此刻,我什么也顾不上,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叫嚣着:我要见他!我一定要见到他!
这个恶毒的人!用这种方法好叫我记住他一辈子,想都别想!
我忽然小腿抽筋,痛得眼前发黑,顿时踉跄地蹲下身去,全盘世界都开始颠倒。
吴永日一脚踏出电梯,回头奇怪我怎么还呆立在里面:“阿花,怎么不出来?”
我咬着牙努力起身,扶住电梯墙壁走出去,神经质地蠕动着嘴唇,低声说道:“永日,我……”
吴永日转过身,平静地看我一眼,替我说出来:“你不能跟我们去了。”
我抬起头,哀求地望着他,已无路可退。此刻,即使要我入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你俩杵在这儿做什么?车都在门口等了!”我听到吴盛连的声音传来,抬起头,只见他焦急地走过来对我们说道。
我和吴永日都僵在原地,没有作声。吴盛连看出苗头不对,立马变了脸色:“怎么了?!”
忽然,我有种混沌终于消散开的感觉,一切尘归尘,土归土,眼前清如明镜。手脚也终于是自己的了。
我平静地开口说道:“吴叔叔,对不起。”
“什么!”吴叔叔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听见自己对吴永日说:“我不能同你结婚。”
吴盛连顿时咆哮起来:“不可以!我不准!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