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他与我紧紧相拥。
利罡起身去厕所冲凉。
我将朝朝抱回老爸的房间同我一起睡,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利罡。
小姑娘睡觉不老实,流了一枕口水,我去老爸的衣橱中找手帕。忽然门把铬到胸前的电子锁,一阵痛,我一并取下来,塞进抽屉。
顿时听见“哗啦啦”的一声,有东西连带着帕子和锁一起掉了出来。
我拾起来定睛一看,全是赌场里的筹码牌,黄的绿的红的都有,一共三四十枚的样子。
我将筹码牌一一翻过,只见背后全印有赌场的名字“利全”两个字。
我隐隐想到什么,拿起几块筹码牌,转身就去找利罡。
房门虚掩着,我没有敲门,一下冲了进去,不料他正赤裸着上身在换衣服,肌肉坚实而又紧绷地贲起,湿黑的发梢还挂着水滴。
我脸涨得通红,连忙说一声“我先出去”,便逃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才听他的声音传出来:“进来。”我重新推开门进去,见他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那儿,头发刚洗过,软趴趴地垂下来,又比平日里少了几分果敢锋利。
我把筹码牌递给他:“本市有没有一家叫‘利全’的赌场?”他翻过刮一眼背后的印记,说道:“本市执牌的夜总会就来回那么几家,的确没听说过‘利全’。”他抬眼看我:“不过,地下赌场又岂止千家百家。”“你怀疑‘利全’是地下赌场?”我紧跟着问道。
“也许是地下赌场,也许,并不在本市。”他回答道。
我脑袋中灵光一现:“会不会在汕头?”
他完全知道我想说什么,作了个手势:“我叫人去查一查。”我想不通:“如果真是在汕头,那么,老爸已经不止去过一次了。他从被抓那晚直到死,都没回过家,根本没有机会把这些牌码带回来。”利罡没有回答,只转身问我:“派出所那边,有线索吗?”我摇摇头:“吴盛连相当生气,恐怕要被他当成悬案扔在档案室里了。”“嗯。”他将食指关节压住上唇,像在思考什么,沉吟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我回房间将所有牌码都捧了过来。
“红黄绿,各给我一个。”他吩咐道。
我依言递给他。
“老爸虽然好赌,但不至于要他死。我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我坐下来,笃定说道。
利罡想了想,说得含蓄:“也许,他不希望你通过这种方式去找。”我看着他,坦然说道:“有分别吗?他们有的,你也有。”他定一定,才缓缓说道:“可我跟他们到底是不一样的。”“但是,”我抬起头,与他的目光对视,发自肺腑道:“我只相信你。”他定住,神色深得让人看不透,随即才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早点睡,明天要送朝朝上学。”我回到房间,掩好房门,躺到床上,搂住朝朝的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