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景姗在一旁说道:“爸爸也说这样赌下去,是个无底洞。不过,阿姨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忍不住说道:“她能有什么反应?景叔餐馆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她只要伺候好大小姐你啊,就已经天下太平了。”
话一出口,我就立马后悔,还真当她是自己的亲妹妹了,这么口没遮拦,沉不住气。
果然,她也听出了我话外之意,顿时变了脸色,问我:“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我连忙拍她马屁:“我是妒嫉你,你看看你,什么都做得那么好。”
其实,我并不妒嫉她,我还没有那么高级的感情。而且,就算给我创造条件,要我像她一样,拿个ba的学位,我也是办不到的,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但我时常有点纳闷:只不过缺少一个好爸爸,为什么人的命运会差那么多?
然而,景姗对这番话很受用,笑得眯起了眼睛,却一本正经地假仙道:“你也别老说我,我也有我的烦恼。willia还要两年才能毕业,我现在还不是学王宝钗苦守贫窑。”
田浩威是景姗的男朋友,家里很有一点钱,一年前自费去荷兰念工科硕士,还要两年才能够毕业回国。
在荷兰,卖淫和嫖娼都是合法营生,可景姗仍一心一意等着他回来结婚。
“田浩威要是不回来,你再找一个,不就得了!”我怂恿她。
“呸!”她啐了我一口:“我对willia可是一条心!”
我翻了翻白眼,没有说话,这世界上还有一条心的爱情吗?看看老爸老妈就知道,他们曾经也一定相爱过,不然,是不会结婚的。
可是,哪怕再轰轰烈烈的爱情,年之后,也不过如此。
我一直认为,像我们这种普通人,就应该安分守己地过日子,爱情,那是太过奢华的一种东西。
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是很少去想的。
我跟景姗道别后,背起包,走出了店门。她的事情,听听就好,我是升华不到那种高度,和她同喜同悲的。
回到家中,屋子里一片漆黑,不出所料,老爸一定又去公园和他的一票小朋友们聚会了。
我摸着黑走到墙角边开灯,忽然,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哗啦啦一声,全都坍塌下来。
我打开日光灯,看见地上洒满了上班前整理好,堆在墙角的旧报纸,足有半人那么高。临走前,我特地嘱咐老爸,别忘了拿到后巷去卖。
看来,他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瞪着满地的报纸发呆,只凭我一个人的力气,是无论如何都搬不动它们的。
我蹲下身,一张一张将报纸拾起来,叠好,重新把它们捆在一起,推入墙角。
这时,钥匙开门声响,我探出身子一看,是老爸回来了。
“没有去玩两把?”我朝他做了个手势。